又这么走了一会,天色开始暗下来,楚歌停下来,说要骑马赶路了。
我依旧是坚持坐在他后面,也还是抱着楚歌的腰做支撑。
马儿速度不怎么快的往前走着,大概是吃饱喝足的缘故,一阵犯困。本来抱着楚歌腰的手是不太敢使劲的,想着总归是男女有别,保持点距离吧,不成想坚持了没多大会儿,脑袋便开始时不时的碰到楚歌的后背。
楚歌觉察到背后的我正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说道:“若觉着困就眯一会吧,靠着我的后背,我横竖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谢谢楚大哥。”
“楚歌,你经常去那家剑铺吗?”我强撑着精神,跟楚歌说着话,以驱赶困意。
“倒不常去。”楚歌在前边回应。
“那间制衣坊呢?你去过一次是不是?”我继续问道。
“恩。”楚歌言语简短,丝毫没有多说几句的意愿。我又问了一些话,可楚歌的回应总是恩,是的,不是等这些简单而无关紧要的回答。
“你不能多说几句吗?”我有些气鼓鼓地说道“那些爱慕你的小姑娘大概都被你的皮相吸引了,应该想不到真实的你这般惜字如金。”我在心里默默的加了句“还这般无趣”。这样看到,虽然云泽废话多了些,好歹聊起天来要好玩的多。
“什么小姑娘?”
“你要是说压根没留意那间制衣坊里小姑娘含情脉脉盯着你的眼神,我可是不信的。”我侧着头,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只看到了半张平静无痕的侧脸。
楚歌腾出一只手来把我伸出去的脑袋推回来,声音有点闷闷地回到:“眼睛长在别人身上,跟我有什么干系。”
“那你有没有定亲?按理说,你这个年纪不是早该结婚生子?跟我说说呗。”我不死心的问道。
“。。。”楚歌显然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楚歌不再说话,最后倒像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也是兴致缺缺,只过了一会,便再也抵挡不住瞌睡虫的诱惑,索性不再硬撑着身子,脑袋一歪便靠在楚歌宽阔的后背上,顺道将握在一起的双手十指交叉,觉着牢固了,又寻着最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睡得倒也不怎么踏实,模糊中觉得不多大会,便停住了。
楚歌察觉到我醒了,便放开覆在我紧握的两只拳头上面的一只手,语带温柔的说:“醒了?到家了。”
云泽带着宗儿早已在院门口站着,云泽先一步走过来,朝我伸出手示意接我下来,我摆摆手,自己从一侧跳下来。楚歌去旁边拴马,我则把打包带回来的吃食抱在怀里,拉着宗儿的小手进了院子直奔饭厅。
我们回来的晚了些,宗儿显然是饿坏了,只顾埋头吃饭。
刚才的困意早已经烟消云散,精气神也恢复了过来。我冲了两杯淡茶,端了一杯给在饭厅吃饭的云泽,另一杯送去了书房,楚歌在里面。
这会也没什么事做,索性坐在院落的亭子里端详起那把短剑。我好像记着书本里说过,汉朝是崇尚佩剑的,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甚至《史记》中还记载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游侠故事,连那历史上仅寥寥几笔带过的海昏侯刘贺的随葬品里也有它的身影。也许,这就是中国文化中的浪漫元素,在中国人的骨子里流淌了几千年,平时一声不吭地掩藏在了诗书礼易的温和外表下,又会在某一些特定时刻迸发而出,绚烂如花。
想着想着,竟然开始有点期待哪天可以走出去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更加真实的样子。
“笑什么呢?”云泽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俯身看着我,修长的身躯笼罩下来,让原本坐着的我,隐隐有种压迫感。
我挪了挪身子,瞥了他几眼,也不知道他在我身后站了多久,一声不坑的怪吓人,“我笑了吗?”
“我站在后面盯着你有一会了,一会长吁短叹,又一会傻笑的。”云泽继续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