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女孩洗得白白嫩嫩捞起来,再擦得干干净净,给她套上自己的衬衫,把她放在床上。
她还是没有醒来。
天快要黑了,她早上就吃了点豆子罐头出门,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她不是在筹划抢劫、抢劫,就是在逃命、救人,累到没有功夫管自己的肚子。现在安定了下来,她的万千思绪涌上心头,齐齐指向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废狗!
她二话不说,抓起夹克便出了门,开车到伊月东城附近一家小酒吧,她把车停在路边,怒气冲冲地走进去。
废狗果然就坐在吧台边。
苏丹墀一屁股坐在废狗身边的椅子上,掏出她的黑色□□,上了膛,狠狠地扣在吧台上。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给,我解释清楚,接头人有军火,为什么不告诉我?”
“等等等等一下!”废狗被吓了一大跳:“什么军火?”
“□□!他们有□□!他们差点杀了我!”苏丹墀手指向门外的街边:“我的车被射成了筛子!”
“我靠,不对啊!”废狗从桌子上蹦了起来:“大锤他们那群废柴哪里搞得到冲、锋、枪?”
“你认识接头人?”
“不认识......认——认识!”看见苏丹墀把手覆在了枪柄上,他急忙改口:“就是个跑走私的混蛋,也没干什么大生意,最多也就是卖卖丝袜和罐头!真的,他没有那个能耐的,一定是哪个地方弄错了!”
“你少给我花言巧语,那群人开两辆切诺基,到底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什么大锤?”
“切诺基?不不不,绝对不是他,他哪里开得起切诺基,还是两辆!他手底下就两个未成年小弟!苏小姐,这是个误会,绝对是个误会,接头人情报错了,错了!”
“你看咱俩都合作这么多回了,这也是头一遭出问题,绝对是哪里出了问题,真的不关我的事!我绝对没有存心要瞒你的意思!”
“你没有存心瞒我,可你差点要害死我!”苏丹墀狠狠地瞪着他:“你说给怎么解决?”
“退......退一半钱......”
“一半?”苏丹墀眯起眼睛:“你当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全......全退!”废狗双手合十:“行行好,我们做这生意的也不容易,这乱世情况瞬息万变的,难免有什么小差错......”
“行,再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调查清楚为什么接头人变了,给我个满意的回答。”苏丹墀笑眯眯地看着他:“三天内给不了我满意的答案,你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苏小姐五天行不,五天!”
“少给我讨价还价,三天就三天!”
“不是我拖,是我老板和下线都一起去庸凯了,三天后才能回来,我要打听也得有人帮我啊!”
苏丹墀叹了口气:“算了,五天就五天。还是那句话,要是五天内给不了我满意答案,你就等着吃枪子儿。”
“好好好好......”
废狗淌了一头的冷汗,他同苏丹墀打过一年多的交道了,知道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其实是个不好惹的主,她爹临终前给她留了一堆的枪、支弹、药,这些年她卖了很大部分,拿着剩下的打家劫舍——不对,只是单纯地打劫各路走私车,这类车本来就没有政府文件,被抢了也不敢报给政府,通常只能把苦果自己给咽了。
她似乎是在攒钱。
苏丹墀朝他伸出一只手,掌心朝天。
废狗歪着头,“嗯?”
“‘嗯’什么‘嗯’,二十六万,一分不少,还给我。”
废狗沮丧地从衣服里兜里掏出一叠钱,数了又数,递给苏丹墀。
苏丹墀点了数,眉开眼笑地往吧台上扔了一张:“一杯龙舌兰。”
在伊月,酒精是非常昂贵的消费品,一瓶酒高度数酒,抵得上五十罐同体积A15牛肉罐头,苏丹墀今日拿了失而复得的二十六万,想着奢侈一把。
酒保拿了这张钞票看了看,“苏小姐,现在一杯龙舌兰要六万了,这钱......不够。”
“六万?”苏丹墀吃了一惊:“这么贵了!”
她把酒保手里的钞票抽回来:“不喝了不喝了。”
她又坐了一会,她顿了顿,对废狗说道:“废狗,你知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人......受了伤,却可以自己愈合,很快,一下子就好了那种。”
“金刚狼,死侍。”
“我认真的。”
废狗想了想,伸出手掌:“五千。”
苏丹墀一枪敲在他头上:“五千你妹!”
废狗捂住头:“不给就不给,打人做什么!”
“快说!”
“我不知道,我得帮你打听一下。”
“那五天后,一起告诉我。”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