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点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沈冰清有些不敢相信，似是自言自语地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谁知道呢？”林芳看着天花板，继续说道：“有个事情我也有些不明白。华哥当时为什么要抱我离开。他真正爱的是你，我不过是填补他寂寞的一个过客罢了！”

沈冰清的脸上浮现出一份骄傲和自豪，也看向了天花板，说道：“他最大的魅力就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做最正确的事情。那时候，最需要保护的人不就是你吗？这十年来，每每回想到那一天，最让我觉得安慰的就是他是这样一个男人。我很庆幸自己没有爱错人。你，没有爱错人！”

林芳的脸上有了一抹笑意，是对于美好记忆的怀念。

“他，还好吗？”

沈冰清点点头，说道：“除了头发白的有点快，身体还行。你父母也还好，他一直背着偷偷地奉养二老。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没有爱错人！”

“你也背着他奉养我的父母，你俩真的很般配！”林芳颇为感慨地说道。

沈冰清摇摇头，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若是当时的视频传到网上，我与他一起出手，也许你也不至于……哎！”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网络传播的速度那么快，你们就算阻止又哪里来得及。一切都是命吧！”

奶茶又凉了，林芳举起茶杯，问道：“帅哥，能再加热一下吗？”

奶茶并没有被加热，田间带着一杯新热的牛奶走了过来，换走了林芳手里凉透的奶茶。伴随牛奶一起来的，还有两份甜点。一份是草莓夹心的奶油蛋糕，一份是红丝绒蛋糕。

林芳用汤匙刮下一层奶油，放进嘴里一抿。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咽下这口，她扭头问道：“帅哥，这蛋糕不是你做的吧！应该是红宝石的。你怎么知道姐姐我最喜欢吃这家的。十多年没吃了，真怀念啊！”

对于蛋糕，她最爱的就是奶油。当年陈天华带她吃过比这更好吃的，但唯有这一家的，是她可以与陈天华平等分享的一家。

看林芳吃的很香，忍了半天的沈冰清也拿起汤匙切了一小块红色的蛋糕。味道甜中带着一丝柠檬酸，蛋糕烘焙的略微有些过，可可粉放的也略多了一点，吃起来不仅有些硬，还有轻微的苦涩。她笑了笑，切下来一大块，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

这个味道是她与他恋爱后，她第一个生日他亲手给她做的。这是她这一生收到的最糟糕的礼物，却也是最珍贵的礼物。她爱吃红丝绒蛋糕，这一生却再没有吃过这个味道的红丝绒蛋糕。其实陈天华后来也曾做过，但她总觉得没有当时那个特别的味道。

吃完蛋糕，沈冰清喝了口茶，说道：“以后，那不会是命了！其实，你也是人，也是女人。无论做了多错的事情，处罚你的都不该是我，都不该是这个社会的道德伦理，都不该是那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口诛笔伐的无聊之人。这是一个有法律的社会，你们也有自己应该享有的人权。五年前，我组建了一个小三维权会，专门帮助被正室和社会道德伤害的第三者通过法律维护自己的权利。你知道吗？有很多像当年一样的我的正室被我送进了监房。虽然被很多人非议，但我庆幸我很有钱，庆幸那么多第三者因为我们保住了自己的人权。”

林芳痴痴地看着沈冰清，心里莫名地有些嫉妒，嫉妒这个女人的心胸宽广，嫉妒这个女人的光芒四射。如果能够有来生，如果当时自己可以勇敢一些，她也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女人。她最后一次在心里赞叹，她与他才是最般配的。

她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不该死。

喝过忘忧水的沈冰清离开了‘鬼神策’，林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默默地祝福道：“祝你们携手白头！”

她的身体渐渐地变得透明，最后留下的是一抹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