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
谭青掬一把清水狠狠揉搓自己的脸。镜中的自己神情开始恢复冷静。
她无比确认的是,现在遇到的这个梁月肯定不是真的梁月。她心堕入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也许梁月早已遭遇不测了是那怪物披着她的皮,说着她的话,继续伪装她在人世间。
暂且歇息这一晚明天一早,一定要拉着李峰杨文马上离开。
她暗暗下了决定。
想好之后谭青这才打开铁皮手提箱里面一件米色冰丝阔腿长裤和衣衫,看着干净顺滑一化妆包杂七杂八的牌子都是谭青没见过的以及一黑色卷袋,用根细绳系着一解开翻出里面放得整齐的各种手术器材好几把尺寸不一的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银光,里面甚至还有缝纫的一把针线最后,谭青从衣物底下找到一本书。
她顺手提起来,翻开,立马被里面的人体图画恶心地想吐,连忙帕地一声合上动作一顿这才注意到书皮的封面写着尸详解图及变化几个粗体黑色大字。
很好,很符合法医的身份。
护士长和法医的结识起因于朋友圈的一条动态,文案是:新认识的朋友配上一张手拿着刀叉的图。单从职业身份看,可能会陷入惯性思维,以为护士长是女性,法医是男性。谭青初初也这么以为,第一反应是要跟李峰互唤剧本,但接着读下去,确定了法医是女性。
护士长是手控,曾赞扬法医的一双手是在死亡的艺术上走舞。法医性格温和文静,两人确定关系之后,护士长就搬到了法医家里。法医为她洗手做羹,因对方想要丁克生活而打掉孩子,以及想和对方结婚而考虑要不要辞掉这份工作,因为对方的父母竭力反对这一职业的女性。
后来还是为了爱情抛弃了自己热爱的工作,两人结婚后,法医从零开始从事其他行业,与此同时,她偶尔的几次回家,发现家里有其他女性的蛛丝马迹。她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却暗暗在着手调查,发现男方早已是社交达人,甚至一次现场上前跟踪,见对方搂着一个肚子隆起的女人贴近耳边温言细语,甚至对她这个明面上的妻子冷眼挖苦,并开始提及离婚一事。
男方刚说完这话不久,抬眼之际便见到了话题中提及到的女方,一瞬间脸色变得难看。
回家之后,经过一些鸡飞狗跳,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的男方行为,气氛表面上看似冰释前嫌,有所和缓,并商量好去旅游来散结郁气,但女方趁对方去洗澡时解锁他的手机,看到了几分钟前发出的一条短信。
你好好安胎,我怕那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当即捏紧了拳头。
谭青做过同样的事有,打掉孩子,查看男朋友的短信信息,唯一有区别的是,她会想方设法解决靠近李峰过来的女生,而不像剧本里的人物,隐隐对丈夫动了杀念。
感情顺水推舟两人吵架,故意分开房间,最最最重要的事,一定不要对方察觉自己想做的事。
谭青换好衣服,再度拿起剧本重新看了起来,这次着重细看,翻到最后,空白的几页已经出了新的剧情。
有一瞬间谭青感到匪夷所思,但脑袋又很快找到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也许是某种特殊的笔迹,经过一段时间的空气发酵,才显现出来。
一切事了,谭青走出卫生间,看见李峰躺在穿上,闭着眼陷入沉睡,打着小小的呼声。她在即将走过去时,突然感到头晕目眩,灯光迷离,所有事物都出现重影。谭青晃晃脑袋,重影消失,她轻轻地移动步伐来到床边,而后俯下身,温柔地抚摸对方的脸,低头暗下的一大片阴影中,嘴角缓缓勾唇。
厨房里。
郝芊芊对着冰箱,站了一会,突发奇想地扭头对身旁的梁月说:“突然想念螺蛳粉的味道。”眉头一挑,怂恿道:“要不做这个?”
梁月发出疑问:“螺蛳粉是什么?”
“一种特别特别香的美食。不过,现在做的话稍微有点复杂麻烦,要是有袋装的就好了,就跟方便面一样煮起来容易简单。”郝芊芊说着打开冰箱,人突然僵住不动,梁月稍微歪头看过去,只见冰箱里摆放着全是米色包装袋,袋子上写着螺蛳粉三字。
郝芊芊手指蠢蠢欲动,想能不能将这个冰箱搬回自己家。
但也或许,不是冰箱的能力,是这房间里的某种怪异,又或者,只是游戏的设定。
郝芊芊拿出一包提给他:“准备晚餐的事,照这包装上的说明做就可以了。”
梁月面对空无一人的厨房,脚步没往灶台走,而是直接坐在餐椅上,锅铲食材自己飞舞,随着汤包里的汤汁放进去,一股味道咕噜咕噜散发开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无可忍,翻窗出去,来到林子里,才觉得呼吸顺畅。
另一边,郝芊芊开启贞娘附生,长发委曳在地,白瞳浮现,开始检查这栋房子的有何异样。
二楼走廊空荡荡地没有人,所有房间紧闭,听不出任何动静。她缓缓抬头,盯上了走廊上的天花下的悬挂着的铁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