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叽噗叽。”
安慧:“噗叽噗叽,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噗叽噗叽不回声了。
圆滚滚的体内渐渐聚起一团白色雾气,雾气转浓飘在上方,宛如阴云,从中雪花零稀飘落。
安慧眼睛一亮。
郝芊芊一路过来抵达正厅,没见着任何身影,倒是室内隐隐有股淡淡清香味。
她寻着味道走,见着了一白色的插线板,上面有一个插头,插头连着的线蜿蜒着爬上柜架,没入一个小口子。
一模一样的黑色小布袋。
郝芊芊手指顶开口,一只眼往里瞧。
只见八个木杆顶开一个空间,上面缠绕着假藤蔓和小彩灯串。底下木桌,藤椅,和炉火。
戌点着个小火炉在煮茶。
味道极淡。
一缕热气细细的飘着。
一切显得那么悠闲和美好。
郝芊芊:“小日子过的不错嘛。”
郝芊芊表示学到了。
原来戌是这样用着储物袋的。
戌嘿嘿笑着,从袋子里走出来,正想寒暄几句时,一只母鸡突然挣扎伸出尖嘴,朝戌啄过去。
戌老头当即吓出冷汗,大喊一声:“大人救我!”
郝芊芊握住鸡脚的手轻轻移开,低头道“早啊,戌老头,有看到你家主人在哪吗?”
戌呼出一口气,肩膀放松下来,道“在厨房。”
厨房门开着,郝芊芊停在门口,探身往里。
解千愁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知在注视着什么。他前方的视线被土灶阻隔。
郝芊芊移步几步进去,才看清。
三只家禽,分别用竹笼装着,有两只已遭遇毒手,破膛开肚,缺斤少两,唯有一只鹅沉默不言,两翅绷紧在身侧,瑟瑟发抖,抖的白色绒毛轻飘飘溢出。
始作俑者嘴角带红,翘起毛茸茸的屁股,吃的猴急毫无雅观,咬下血肉时,时不时喷出羽毛两口。
解千愁轻蹙眉。
郝芊芊感觉他在思考拿这狗咋办。
打脸,
还是打屁股,
还是直接踹狗头?
看来我来的差不多正是时候。郝芊芊默默想。
“解千愁,”她打招呼,扬起吟吟笑意,“早啊。”
解千愁转身,“早。”
他的目光带有灼热的停在郝芊芊的手上。
“吃早饭没?”郝芊芊问。
解千愁摇了摇头。
“正好我也没吃,”郝芊芊道,“借用下你家的厨房,拼一桌。”
解千愁也没问怎么你家厨房就不能用了,点点头表示可以,大长腿正迈出去,郝芊芊又道“等等,这二狗子”
解千愁眼尾一扫,冷冷的下着命令:“出去吃。”
二狗子细细用舌头舔着牙,闻声它白了郝芊芊一眼,用狗爪扒拉另一个笼子,叼住大白鹅的长脖颈,四条腿优雅的走了出去。
郝芊芊默默想正好省做了狗食。
怀揣着某种目的。
郝芊芊自然要将这顿饭做的无比美味。五星级别服务的按摩,精心调制的酱料,恰到时机的火候,最后倒扣瓷碗锁住热气和鲜美上桌。
肉极其滑嫩,松软入口,轻轻一抿,就抿掉酥软的鸡皮。
除此之外,还有一素一汤,郝芊芊专门给自己做的。
二狗子它馋啊。
口水直流。
一直转来转去,闻着肉香,晃动着尾巴,可没人想把它请上桌。
偷也不能偷,解千愁比他还护食。
说好的一顿饭已经吃了,再馋一口,二狗子不由屁股一紧。
想当初,几百年前,他也一只帅气的狼崽子,几乎是第一次初初到人界,解千愁辣个臭男人就抛下他走了。他也没什么眼界和经验,被花花绿绿迷了眼,不往山上跑,反而在人类的街道乱窜。
自然,引起人类的惊恐,呜哇呜哇被一群人拿着刀拿着剑,混着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道士拿的佛尘,戳打着屁股,含着眼泪跑了。
自此,他哀伤的望着圆月,不再做一只怒嚎的狼,低调、低调,因为它深深的迸发了人类社交恐惧症。简称,社恐。
郝芊芊是他唯一不怕、还敢蹬鼻子上眼的人类,对方身上的味道,勾起了久远的熟悉。
二狗子踱步到郝芊芊身边,坐下,一双狼目如炬。
我盯。
我再盯。
呵,女人,感受到火辣的目光没?
伴随着对面咯吱咯吱骨骼咀嚼声,郝芊芊抿掉自己唯一一块鸡腿上的所有肉,突然,一道目光紧紧锁住了她。她下意识的手一扔,鸡骨头抛飞到院子里,老远了。
条件反射,纯属条件反射。
农村的狗子,三两只经常混在一起闻着饭点溜达。门没拴好,狗就会用鼻子顶开缝隙,头昂起来,直直盯着人手上的饭。
那目光,如此一辙。
呸。
二狗子鄙视想,我是这吃别人点肉沫的狼么。
画面一转。
嗯,真香。
骨头怎么这么好吃。
郝芊芊看着院子里的二狗子,低垂的尾巴左右摇摆,这才相信,真的是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