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金柳湖畔花魁金柳姑娘的斗琴比赛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
这几天,京城明显变得更为热闹,很多不是京城口音的外地人从各地慕名前来,为了不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琴艺盛况,大多数人都是提前几天便赶到了盛京,所以酒楼饭肆经常能听到三三两两的人谈论这次的斗琴比赛。
“这斗琴比赛到底比的是什么?”一个明显是外地来的小青年问。
“当然比的是琴技呀。”另一个人马上接口,
“你们可能不清楚,以往要是有女郎要‘斗魁’,不但斗的是技艺,同时也是人。要是赢了,那花魁之位是要让出来的,但是要是输了,那有没有命活得下来还难说。这次斗琴不一样,斗的不是人,而是单单斗琴艺,赢了固然名声大涨,输了虽不至于没命,但恐怕会被天下人当笑柄!”
“金柳姑娘的琴艺天下一绝,当初她能一举挤下前任花魁,靠的不就是那一手令人神魂颠倒的琴艺吗?”
“哈哈,自然还有金柳姑娘艳色双绝的另一个绝技呀!”
大家意味不明地哄笑起来。
“话说,现在很多赌坊都开了庄,全都是压金柳姑娘的‘离魂’琴赢的,赔率都翻了几番了,我倒是想压一点那个‘无音’琴的,万一赢了呢?你们谁知道‘无音’琴的来历吗?”
“没听说过,想必是哪家不知名的小女郎为了博出名,不敢直接‘斗魁’,而选择了“斗琴”,才故意下的挑战贴,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让金柳姑娘再一次名动大兴。也让那些以为会弹两首曲子就是大家的女郎们死一死心了。”
这几天,连大半时间都窝在后厨的唐小渔都能经常听到金柳姑娘的倾慕者各种各样维护她的言论,大多都是看好金柳姑娘的,反而是那位下帖的姑娘到目前还依然神秘。
这天,飘香楼打烊了,唐小渔刚收拾完厨房,夏掌柜就找过来了,“唐丫头,宛姑娘来了,我让她去后院等你,你快去吧。”
唐小渔一听十分惊喜,自从上次和宛青成为朋友后,她们就没有再见过一面了,一则是不知宛青的行踪,二则是唐小渔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了,为了准备即将开办的“百花宴”,她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三则就是最近因为“斗琴”比赛,京城涌来了太多慕名而来的人,连带着飘香楼生意都是日日爆满,她连厨房、大堂的活计都干了不少,整个飘香楼的伙计全都忙得脚不沾地,为此,夏掌柜急忙又是新招了两个伙计,这两天新来的伙计开始上手了这才好了一些。
现在这么晚了,宛青为什么会来找她,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唐小渔解下围裙便急急向后院跑去,还没走近后院,便听见了几声如水滴般清澈的琴声从后院传来,唐小渔改为慢慢向前,一步一步之间,她刚刚还气喘吁吁急剧跳动的心在几声琴音的轻抚下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唐小渔往前几步便看到了,月光下,宛青一身白衣坐在院中那颗杏树下,石桌上放着一把古琴,清澈的音符便是从宛青的手上跳跃而出。
唐小渔愣愣站在门口处,望着此刻低头擦拭古琴的宛青,她是如此的认真细致,天地都在她周遭停止了一般,她周身像蒙上了一层白光,朦朦胧胧地,仿佛她就像一个就要羽化登仙而去的仙姬,那样的出尘不染,又那样的流连人间。
擦拭的手停了下来,音符不再跳动,宛青抬头望向门口处,见唐小渔整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由微微笑道:“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坐吧。”宛青随即站起,迎向唐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