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必须站队,那我站七殿下。”林入林继续说道:“其实从赏花会上你与我们动手之后,我就已经意识到了,像你这种强大的人,是不可能看上白久那种人的,隐藏实力伺机而动,这个局,定是无比宏大。”
“……”夙月抿了抿唇瓣,笑容有些僵硬。
“你我,皆是棋子。”林入林仰天长叹。
你戏这么多吗?少年。夙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开始说正事:“你们给我留意一下在你们魔族里,谁总欺负白久,洛荧那赌坊我已经给端了,其余的,你们就给我统计一下。”
“欺负白久的,那可多了。”林入林眉头一皱,意识到此事颇难。
“不说以前,只说现在和以后。”夙月看着面前的林、卢二人:“那赌坊的事儿,估计不到一个时辰就能传遍整座城,在此之后,你们放出消息,以后白久就是我仙女阁阁主的心上人,谁要是对之不敬,那就是对仙女阁不敬。”
“对仙女阁不敬的人,是会死的。”夙月语气阴森,故意恐吓。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真的要保白久吗?还是要在这风口浪尖上把白久推出去?”卢子豪问。
“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也不清楚。”夙月一脸难办:“哎呀,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就行了,别那么多话。”
此时让白久的名字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夙月知道有多危险,但那又如何,白久这个人,夙月保的住,护的起。
于是,当天下午,白久的名字第一次并没有与死亡的字眼挂钩,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只因为洛荧的赌坊因为白久被毁后,有个赌徒咒骂白久,字眼难听肮脏,而后被神秘人当街处刑,尸体挂在了城墙上。
九皇殿。
“仙女阁?”阴暗的书房里,白久眉头皱起:“那是什么组织?最近兴起的吗?”
“属下不知。”暮色低着头。
白久因为夙月搞得那么一下子,很莫名其妙,他就算此时被推出去替人挡刀,但是谁把他推出去的,他都不知道。白久平日里也没有与旁人接触,不可能因为一张脸就令一个阁主一见倾心。
“或许,应该把格局想的大一点。”白久沉声说:“岳辛常年在外面跑,总会认识些门派组织。”
“……”暮色抬起头,眼中出现一丝不解:“殿下,您就没有想过,那阁主可能对您是真的喜欢吗?”
白久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光,语气果断:“不可能。”
不可能会因为有人想要保护我,而整这么一出,这魔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想我死,都巴不得我现在就死掉,怎么可能会有人如此大张旗鼓,与太子树敌去保护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事到如今,白久不会心存期待,而十年前,白久也心存期待过。
自小生活在冷宫中,被恶毒的仆人带大到五岁,他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发病,九死一生时,父亲为了洛荧的生日宴而喜笑颜开,忙到无暇顾及已经倒在地上的九儿子。白久排行老九,出生时父亲随口起的名字,将伴随白久的一生,也时刻提醒着,他从一开始,就是被父亲抛弃的存在。
白久的双拳紧攥,指甲都要嵌入掌心,他最好疼的鲜血淋漓喘不过气,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信念活下去。
现在的蛰伏沉默,都是为了以后一举将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全数歼灭。
被踹到地上也没有关系,被年纪小的弟弟妹妹言语侮辱也没有关系,被当成笑话成为调侃嘲讽也没有关系,放弃了很多,以为懂事就会得到想要的宠爱,可是现在,白久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白久身体不好而已。
他修炼不了魔功,注定无法出人头地,也就注定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在魔族,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早晚会成为强壮女子的附属品,一个皇子的身份,让他保住了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