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红尘百炼的意思啊......”
陈玄一的颓丧之气一扫而空,虽然前路艰难,但总算有了盼头,这人呐,就怕没盼头。
有了盼头,就能朝着那一处使劲儿。
“我的天蛇吐息法已经初窥门径了吗?这倒是有些意外。”
“雪山飞狐......”
陈玄一心中默念着,仔细回想着一些事。
陈玄一带着两个小乞丐一路奔着城外的破庙去。
一路上,陈玄一没有说话,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
扶风城,城西的山岗上的破庙。
陈玄一坦露着上半身,双手拧着衣服上的水,随口说道:“虎子,再抱点干柴过来,生个火,晾一晾衣服,当心着了凉。”
两个小乞丐,一个叫虎子,一个二英子。
二英子就是那个哭鼻子的,虎子长得虎头虎脑,虽然是个乞丐,饥一顿饱一顿的,但居然长的胖乎乎的,估计喝凉水都长肉。
虎子应了一声,道:“知道了,狗子哥。”
陈玄一听到狗子哥三个字,只觉无力,他算是见识到,什么是认死理的执拗孩子了。
“这老天爷,真是说翻脸就翻脸,这说不下就不下了,刚才还下的那么大,现在又停了。”
陈玄一看着庙外,只见乌云渐渐散去,月光透着云层洒了下来。
陈玄一心情不错,念道:“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花开复见却飘零,残憾莫使今生留。”
“好诗,好诗,当浮一大白,可惜,没有酒。”
陈玄一十分自恋的说道。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入夜了。
虎子已经将火堆升起。
陈玄一把衣服架在一旁,取了一个药罐,吊在火堆上熬着开水,顺便再把半只烧鸡拔开,穿在削好的树枝上,在火上热一热。
二英子从庙里那半残的佛像后边,将昨日剩下的几个干饼子拿出来,递给陈玄一一个。
“狗子哥,饼。”
陈玄一笑了笑,道:“别急,烧鸡热一热,温水泡着饼吃。”
二英子往陈玄一身旁凑了凑,道:“狗子哥,你再给我和虎子讲个故事呗?”
一旁的虎子一听,立马支棱起胖乎乎的脸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陈玄一。
陈玄一一看,笑道:“好,那就讲一个。”
“话说......”
陈玄一的刚说了这话说两个字,突然外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陈玄一面色微变,将手中的烧鸡递给虎子。
“虎子,带着二英子藏到佛像后边去,我不叫你们,你们别露头,听见了吗?”
虎子看到陈玄一不像开玩笑,当即拉着二英子朝着那半拉佛像后边藏去。
庙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
陈玄一将衣裳穿上,朝着庙门外靠去,只见那黑漆漆的夜色之中,似乎有几道人影跳动。
“陆老头儿,亏你也算是个成名人物,这么不要脸,想一走了之吗?”
“……”
“陆老英雄,一晃十八年,可还认得焦某么?”
“原来是焦文期焦三爷,十多年不见,竟认不出来了,这两位又是谁,焦三爷给我引见引见。”
“这是我盟弟罗信,人称铁臂罗汉。”
“这是两湖豪杰玉判官贝人龙,你们合该多亲近亲近。”
“三更半夜之际,竟让三位过访,真是想不到,却不知有何见教?”
“陆老英雄,我今日前来,一来是因为十八年前,在下拜领过你老一掌之赐,这只怨在下学艺不精,总算骨头硬,命不该绝,这几年来多学到了三招两式的毛拳,又想请你老别见笑,指点指点。”
“二来,你老名满天下,朝廷里要你去了结几件公案,我兄弟三人专诚拜访,便是来促请大驾。”
“于公于私,都有非见你老不可的缘由。”
“……”
庙外面黑漆漆的,虽然有月亮,但人站的远。
陈玄一听着话音,大概清楚庙外一共有四个人。
陈玄一看向庙外,突然间发现,自己一下子能看清楚那夜色中的四个人,连他们长的什么样,脸上有几根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陈玄一暗道:“莫非这就是我的天赋神通血海之眼?”
陈玄一顾不上多想,只见那四人已经打了起来,拳脚相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
那四个人,其中一人看起来大概五十四五岁年纪,文质彬彬,像是个教书先生。
还有一人五十岁上下,又矮又瘦,黑黝黝一张脸,两撇燕尾须,长不盈寸,精干矫健。
还有两人,一个身材甚高,另一人是个胖子。
那胖子率先出手,对准那教书先生面门就是一记重拳。
那教书先生不闪不让,待拳到面门数寸,突然发招,左掌直切胖子右拳脉门。
那胖子料不到教书先生来势如此之快,连退三步。
教书先生也不追赶,那胖子定了定神,又抬拳朝着那教书先生猛攻过去。
陈玄一在庙里看着二人打斗,只觉那二人的动作突然间变的奇慢无比,一招一式,都被他看在眼里,牢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