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引导不能说明不受引导,可能是心法不对。那玉佩从何而来?”
“玉佩并非在下之物,系受信州布行刘掌柜之托转交给他梓原老父的。”
“那刘掌柜又自何处得来?”
周青心里疑窦丛生,飘飖姑娘与往日言行截然不同,莫非又是那玉佩惹的?看来这玉佩真是来历不凡。只是她既然问起,自己自是知无不言,于是回到:“据刘掌柜自己说,是随手淘来的。”
飘飖闭目思索一会,说道:“那玉佩对我有些用处,若是我能帮你报了杀父之仇,能否相送?”
周青心里一喜,转瞬又暗淡下来,说道:“那狗贼本事太过诡异,不敢劳姑娘帮忙。”
“你瞧不起我?以为我功夫不如你吗?”飘飖难得有些生气。
周青忙回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练剑二十年,又机缘巧合之下悟出剑意,仍不是那狗贼一合之敌。我父子二人联手,也只破了贼人衣袖。说句不敬的话,姑娘莫怪,就算你打娘胎里开始习武,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年而已。你我联手也不可能是那狗贼对手,只会徒丢性命。”
“好你个周慎之,如此小瞧人。你那情意剑确实不错,只可惜你那剑却是破铜烂铁。你若手中无利剑,我的本事自不会比你差。天下之大,你不知的并非就没有,凭空生水是吗?你瞧这是什么?”说着一抬手,手上现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水珠。
周青看见飘飖手上凝出水珠,也是暗暗吃惊,心道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三十年白活了。
“怎么样?小小手段还能入周大侠法眼吗?”
周青见她虽能结出水珠,却与那贼人所结水珠相去甚远,仍不想她冒险,说道:“姑娘虽本事惊人,却与我那仇人相去甚远,还是不劳姑娘出手了。”
“你……你……你”飘飖气的连说三个你却没接上话来,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周青见她真动了怒,忙说道:“姑娘莫气,并非在下小瞧,实在是担心姑娘枉送性命。若在下能报了父仇侥幸未死,定将玉佩奉送。那玉佩虽非在下之物,却因此丧了父亲性命,在下恨之入骨,到时只需按镖行规矩两倍价赔偿刘掌柜便是。”
“谁稀罕!”飘飖含怒说道。
周青见无法安抚她,只能摇摇头不再说话。飘飖待着没甚意思,闷气一会起身离开。
待楚怀信自外面回来,周青便拜托他打听外面的风声以及颜素衣的去处。过了五日,楚怀信将打听到的所有信息告诉周青。原来包括信宁镖行众镖师,颜家以及江真卿都在找周青父子,只因一直未发现两人下落,也不好断定两人离世。其实过了这么久,大家早就不抱希望,只想找到两人尸骨,查出仇人。
茶山寨首当其冲被各人查探,然而两人仿佛凭空消失一般,毫无踪迹可查。
颜素衣不顾家人反对,偷偷跑了出来,到处查探周青下落。据楚怀信得到的消息,十几日前有人在建州见到过颜素衣。
周青听罢,寻思一会,说道:“贤弟,愚兄有一事相托,还望贤弟帮我。”
“周大哥不用客套,但说无妨。”
“素衣现在建州,定是由北往南一路寻我,十几天前在建州,此时想必在福州、泉州一带,素衣武艺稀松平常,万一遇到歹徒后果不堪设想。有劳贤弟马上起身前往江宁通知颜府,我再去找飘飖姑娘帮忙保护。”
“周大哥关心则乱,既然我能打听到嫂子的下落,颜家人岂会打听不到?我听说江真卿也在南剑州一带寻你,南剑州距离建州不到百里,想必也是为了保护嫂子。”楚怀信提醒道。
周青岂会不知,叹道:“贤弟有所不知,素衣性格执拗,若是寻不到我恐怕很难罢休。愚兄伤好之后就去报仇,只怕毫无生还可能,素衣若一直寻不到我,只怕……唉!”周青说到一半已然说不下去,自己若报仇未果,素衣又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千头万绪,心口又疼了起来,周青只能再叹口气,怪只怪造化弄人。
事情难有头绪,周青只能每日运功打坐,如此这般过了三个月,身子总算彻底恢复。楚怀信早买好一把长剑,周青练了几日剑法,感觉一切妥当,便向楚怀信讨来配好的各类毒药。
楚怀信自身上脱下一套软甲交给周青,说道:“周大哥,小弟自知武艺稀松,我那毒掌也很难击中狗贼,就不去添乱啦。这套软甲是我师傅所传,我小时穿在外面,大了穿在里面。软甲上自有机关,受到重力会弹出倒刺,倒刺上浸有各式毒药,见血封喉。听大哥说那狗贼惯用肉掌,若他拍在这软甲之上,保管有来无回。怕就怕他上来就用真气攻击,那就麻烦了。”
周青也不推脱,接过软甲笑道:“有此宝甲,愚兄报仇有望。狗贼便是再厉害,愚兄也有办法近得他身,他想不用肉掌就把我杀了却也太小瞧我周某人了。哈哈……哈哈!”
周青笑罢整了下衣领,郑重的向楚怀信深揖到底。楚怀信连忙跳着避开,说道:“周大哥折煞小弟了。”
周青笑道:“贤弟与我当年不过萍水相逢,愚兄挟恩图报有失厚道。贤弟毫不计较,不光救愚兄一命,还借我宝甲复仇,理应受愚兄一拜!若是贤弟不弃,待愚兄报仇归来,便与贤弟歃血为盟,义结金兰。”
“何必等那时?今日便可!”楚怀信急道。
周青笑道:“好事多磨,愚兄现在只想报仇,还是等我回来吧。”
楚怀信未做多想,点了点头。
周青道:“贤弟陪我一起去趟慈明庵吧,伤势已好,当去拜谢飘飖姑娘。”
楚怀信药铺里的药虽有奇效却贵的离谱,再加上挂了个无情的名头,耳闻的人不少,买药的人不多,一个月下来也卖不了三五副药。闲来无事,自然愿意陪周青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