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儿领着几人又一番拐绕,终于找到一处台阶。众人拾阶而上,到了尽头,老猴儿先轻敲三下,再重拍四下,而后再轻敲三下,封堵的木门才从外面打开。
开门之人四十来岁,见是老猴儿,玩笑道:“这趟生意不错,老猴儿有得好酒喝了。”
“少不了你一口,先送几位贵客离开,咱们稍后再续。”老猴儿笑道。
那人让开通道,老猴儿领着众人出了通道,再对周青抱拳道:“周大侠,之前多有得罪,老侯谢过不杀之恩。”
“尔等好自为之!”周青说完又对陶四娘说道:“将你控制这二人的法子说来!”
“哎呀,不是奴家不肯传,只是这法子男人可使不来,周郎不是都看到了嘛!要传也得传给颜女侠,嘿嘿,妹妹要不要学?”陶四娘媚笑道。
“呸!”颜素衣嗔道。
周青眉头一皱,心道难办,只能说道:“那就解去二人迷药,另施毒药!”
“奴家只有迷魂的药,可没有害命的药。哎!奴家就委屈一下,助几位顺利到达复州,如何?”
“你会这般好心?”颜素衣冷笑道。
“小妹妹,你哪哪都好,就是善妒!瞅瞅莲儿姑娘,低眉顺眼,多惹人怜爱!”陶四娘挑拨道。
颜素衣听罢,又自抽剑,冷笑道:“你真当我的宝剑不利?”
陶四娘忙跳到周青身后,笑道:“妹妹息怒,姐姐一番真心,哪有它想?只是心里有些好奇,想要见识下仙术,就让姐姐见见世面又有何妨?”
“管好你的嘴,少打歪注意!”颜素衣警告道。
“以后绝不多言!”陶四娘捂嘴说道。
事情说定,陶四娘又从袖带里掏出两丸药分别喂给兀里珍、耶律敏,接着在兀里珍耳边低语几句。
兀里珍接了命令,自行出去,过了两刻引来两辆马车。周青心道怪不得说北胡人都活在马背上,连这小小村落,也能租来马车。
兀里珍、耶律敏、陶四娘乘坐一辆先前带路,周青、颜素衣、莲儿另坐一辆随行。
北胡的马较之南朝马高大健壮,不仅速度快,耐力也好。不过两个时辰已行了近百里。眼瞅着太阳落山,车夫再加快速度,又行半个时辰,终于在天色大黑之前,进了燕京城。
找了家客栈,周青、兀里珍、耶律敏三人住一间房,颜素衣、莲儿、陶四娘住一间房,车夫舍不得花钱,单住了柴房。
次日一早,陶四娘给兀里珍、耶律敏喂完药,几人再次赶路。燕京距复州一千五百里,众人紧赶慢赶,第五天傍晚到了复州。
众人付了车马费,遣散车夫。周、颜二人准备养精蓄锐,于是找了家客栈早早歇息。
第二日一早,众人吃罢早饭,从复州城西门出,一路往西步行而去。
行了一个时辰,耶律敏引着众人进了一座大山,此处已然紧靠渤海湾,水汽较别处重了许多。
那山陡峭挺拔,连绵不断,雾气蒸腾,气势不凡。此时正是暮春三月,山上千桃吐花,万树笼烟;更有水流之声潺潺叮叮,鸟雀之音呖呖嘤嘤。
众人也没心情欣赏美景,只小心赶路。再行一个时辰,远远看到一处雾蒙蒙的山谷。
走到近前,才发现谷内尽是浓雾,视力所及不过三五步,谷前小路三条,往前走十步,又变三条,再十步又三条。耶律敏带着众人一会左一会右,走过三十三个岔路口才进了谷内,浓雾也随之不见。
进入谷内又是一番景象,山谷长宽约有两百丈,远处三层楼阁依海而建,阁楼两边尽是游廊亭榭。
中间一棵参天大树最是引人注目,两丈粗细,二三十丈高,树上正开着九朵白花并九朵黄花,个个都脸盆大小。大树周边又种有不少奇珍异果,两侧开辟了良田,有些田里刚发芽,有些田里已开花,俱是些没见过的植物。
周青自然顾不上细看,山谷不过两百丈,以他的目力,阁楼之上一只飞鸟也看的一清二楚,那仙师没理由发现不了他们。
果然,一道声音如雷鸣一般传入众人耳中:“各位,擅闯我九霞谷,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