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怒吼,用力甩开来人的手。
“有鱼!你疯了吗?!”凌风有些愤怒的声音钻进耳朵。
疯?我的痛苦在你眼里也只是个笑话吗?
自嘲地凄然一笑,我更加用力地撕扯起身上的衣服:“刺啦”“嘶”……接连不断地破裂声从身上响起。
“有鱼!”一股大力猛然从腰间传来,身子向前一扑,我跌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有鱼!有鱼!!”凌风一只手臂搂住我的腰,一只手臂绕过脖子,按住我的脑袋。他抱得很用力,用力到让贴在他身上的我,几乎陷进他的身体里,他硬挺的骨头硌得我脖子直疼。
“有鱼!!有鱼!!!有鱼!!!……”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我的名字,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气息一声比一声粗,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斗,最后连声音也颤抖了,两滴液体落在我脖子上。
是泪吗?同情的泪,怜悯的泪?还是,根本与我无关的泪。
没了力气的我倒在凌风的怀里,任由他紧紧地将我抱着,他的胸口传来时快时慢的心跳声,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但这斗争究竟是什么,我猜不出。
他能看透我,我却看不透他,多么可笑,多么不公平。
夜色凉如水,重叠的乌云遮住天空,不见一丝月光,星星点点的灯光从房屋里透出来,拂过身侧,在另一侧,投下两个人斑驳的暗影。我像一只木偶一样,被凌风扶着,沿着街道,向前走。脚步踏在地上,沉重拖沓,发出长长的尾音。未眠人的声音,透过窗子,不时送到耳畔,像风拂过树梢,模糊而微弱。
“有鱼,”凌风突然开口,低沉疲惫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异常清晰。
“现在,我在你心里,”凌风顿了一下,害怕改变主意似的,快速地道,“和兔熊比,哪一个更重要?”
我微怔。
兔熊是动物,他是人,在我看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比性。如果一定要在他们之间做一个比较的话……不知为何,在想到兔熊的时候,我的心莫地柔软了一下,就像每夜抱着它睡觉时,温暖安心的感觉,而望了一眼近在咫尺,英俊清雅的凌风,同样温暖安心的感觉浮上心头,让我一时语塞。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我心中,哪个更重要。
“你们不一样。”我道,心湖被莫名卷起圈圈涟漪,迟迟不能平静。为什么,这两种应该截然不同的感情带给人的感觉竟如此相似?
“不一样么?”凌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道,“哪里不一样?就因为他地位卑微的灵兽,我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吗?”
凌风的话像石头一样落进心湖,激起波浪阵阵,这些破浪碰撞,交汇,让我原本迷茫的心绪混乱如麻。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耐烦地道,挺直身子,挣脱似的向前迈出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