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我不喜欢魔,也不想成为魔,更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想起那让我行为异常的魔音,我怒火冲天,想和他拼命,奈何身上又没有能置人死地的刀,只好从河底摸出一块石头砸了过去。
“魔怎么了?是杀了你的父母,还是夺了你的小情人呢?”没见他有任何动作,一双白得没有任何血色、枯瘦如柴的手已将石子稳稳接住,他邪魅一笑,意味不明地开口。
父母……思绪轻转,当这个心结般的词再次被提及,我的心竟不似以往那般汹涌澎湃,好似这两个从未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可以像路边的野草一样忽略不计,而只有我知道,这两个字曾带给我多么刻骨铭心的痛。
很多挥之不去的事,之所以无动于衷,不是因为接受了,而是因为已经习惯。
我对父母这个有名无实的存在,已经彻底习惯,我习惯了他们的虚无,所以接受了生活赋予的一切悲惨和不公。没有依靠的孩子更应该坚强,否则它便如一条上岸的鱼,随时会死于非命。
垂眸,忆起黑袍男子说的后半句话,我思索片刻,疑惑开口“小情人是什么?”
闻言,黑袍男子一怔,半晌无言,只是目光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好几遍,好像他不认识我了一般。被这探索般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我索性不再理会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岸,而他的目光却没有跟过来,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陷入了沉思。趁其不备,我一个手刀劈向他的脖颈,用了十成力气,只求一掌毙命,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迷惑我的心智,让我变成提刀杀人的恶魔,万劫不复。
手毫劈开了黑衣人的脖颈,像劈进了空气里,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掌力收停不及的我,直接借着余力,从黑衣人脖颈,一下子劈到他的脚底。而黑衣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我唯一受到的反击就是手刀落地的刹那,手上传来的被坚硬的石头硌出一阵撕裂般的痛。
龇牙咧嘴地捂住手掌,我不无诧异的望向黑衣人,毫无阻碍的触感和黑衣人毫无反应的表现太过匪夷所思,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也就是说,那一掌虽然看上去成功了,而且似乎已一击致命,然而,我却并没有杀死他,甚至,连伤都不曾伤到他。
但如果必须在这两个结果中选择一个,我宁愿是前者,因为若是在那种情况下,用那么大的力气都不曾伤到他,那我可真是一个十足的废物了。
“下手狠绝,不留活口。不错,有魔的样子,本尊没有看错人。”男子化作一团黑气散开,飘到我身后,再次凝聚成形。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在深山时遇见到的那个同样没有实体的、由一团黑气凝聚而成的黑袍人,恨意不禁又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