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彦打了个手势,让准备动手的人都退回去,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隽喆还在向手下人吹嘘他的厉害,说得煞有其事。
“这相思之毒,只要毒发,便会浑身溃烂,痛苦不堪,一点点地烂死。就算爱人剖心救她,那她也已经成了满身窟窿的丑八怪。她只能向我低头,我才能救她。到时候,我就是大元的驸马,真正的大元王。珠璃国和大元国尽在我手,你们说说,谁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当然是王爷!”
“对,对,是王爷!”
众人连连点头,大声恭贺。
“真小人。”小十气得牙痒,抓起放在身边的弓箭就要射他。
“再听听。”南彦摁下她的手,小声说:“得让他说出实情才行,我看,我们先不要抢他的东西了,去和傅石沐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不行,我气不过。我才不信他有解药,就算不杀他,也得断他手脚,划花他的脸才解恨。”小十愤怒地说道。
“那就断他手脚,划花他的脸,东西先不要抢,出出气我们就走。”南彦俯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小十渐渐平静,点了
点头,小拳头往他肩膀上捶,小声说:“你真坏,你是狐狸变的吗?”
南彦低低地笑,双手在头顶交叉,示意大家稍慢动手。
侍卫们慢慢举箭,对准下面。
“不要用箭,用石头,不要射中人,只打马。”南彦又传令下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服从命令,把箭换成了石块。
南彦手一挥,石块凌厉地飞向山下,每一块都打中马的屁
股。
马受了惊吓,才不管主人,撒腿就跑。有的是座骑,有的是拉马车,撞到了前面摔倒的,还有拖着马车一起翻到地上的。箱子开了,珠宝跌出来,隽喆心痛得大呼小叫,逼着侍卫不顾危险去惊马群中捡宝贝。
南彦看准机会,对着靠近隽喆的马就是一块石子,马的肚子被打疼了,愤怒地扬蹄就踢。隽喆的眼睛正盯着地上的宝玉,没防到马儿突然踢来,一蹄子狠狠地踢中了腰,往前扑出老远,脸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再抬头时,满脸血污。
“王爷。”一群人顾不上追赶惊马,跑过来扶他。
“别管我,把马给我追回来,把东西全给我捡回来。”隽喆捂着嘴,气急败坏地大吼。
随从们赶紧撒腿就追,一阵阵的沙土乱扬,迷得人看不清东西。
小十掩嘴偷笑,和南彦一起,带着大家经小道快速离开。他们可不怕钻林子,走山路,很快就绕到了索峪谷的那一头。他们的马在这里接应,一群人上了马,直奔前方。
与傅石沐他们会合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大半夜。
小十轻快地跳下马,大步进去找他们。萨雷米一直在此处等待,见她进来,马上乐呵呵地起身迎上来。
“丫头,受苦了。”
“萨雷米大叔,你不够意思,怎么都不去救我呢?”小十嘟嘴,不满地问他。
“我想去啊,但你爹娘来信,再三叮嘱,要你们自己脱困。”萨雷米拍拍她的肩,欣慰地说:“你爹娘一定很高兴,你们三个年轻人,靠自己逃了出来。”
“啊,若没逃出来呢?难道他们就不伤心难过?”小十小声抱怨。
“怎么会逃不出来呢?小十你这么聪明伶俐,还有南彦和傅石沐二人,若这点小事都难倒了你们,你们还有脸回去见他们?”萨雷米豪爽地笑道。
小十咧了咧嘴,扭头看后面,那群婢女居然还在这里!
“咦,没送她们走吗?”她好奇地问。
傅石沐坐着木头轮椅出来,小声说:“有些在外地,官府的人明日才能抽出人手。还有两个就在附近的,家里来人说,女儿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