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书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扶云苑。
浣溪将煎好的药端到屋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她:“小姐,你没事吧?”
她捏着鼻子,将温热的药汤一饮而尽。
苦涩,在唇腔蔓延开来。
她并未回答,淡淡开口:“把铜镜摆到台子上去吧!”
“小姐…”
“我都已经知晓了,你还藏着做什么?”
“小姐您别这样,您难受就说出来,别憋着…”
难受吗?
她想她应该要难受!
毕竟,哪个姑娘不爱美呢?
只是那一丁点儿的难受和她此刻心中忧虑的事情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再说了,就这么点疤,虽然能难得住寻常大夫,可怎么难得住她?
只要她想祛疤,假以时日,费些功夫定会药到疤除。
祛疤与否,全凭她的心情。
她抬手摸了摸那道伤疤,问浣溪:“这伤是怎么来的?”
上一世,她落水后并未留下这道疤。
浣溪低声道:“大夫说您落水时,脸磕到了石头。”
“是吗?”
她倒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印记。
不然这道疤为何与上一世厉北廷脸色所戴的半月形面具的形状一模一样?
这道疤,是老天爷在提醒她不要忘记那个一直默默护着她爱着他,最后付出了生命的男人。
她微微闭上眼,无力道:“你下去吧!今日不必再伺候!你跟厨房说一声,无需准备我的晚膳。我累了,要休息了!”下手吧xia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