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还和一个白发老翁纠缠不清。”柳初妍挑衅地看着程静书。
程静书叹气。
自作孽,不可活。
她都没去告状,这姑娘就不打自招了。
段秋月轻笑,摩挲着腰间那块色泽上乘的红玉,又问:“白发老翁?”
“对,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子,仗着有个三脚猫的功夫就想欺负我!呜呜呜,公子,昨夜那老头可把我吓坏了。”
段秋月的手上台,捏住帽沿。
程静书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她再次为不知天高地厚的柳初妍默哀。
嚓
布帛摩挲发丝的轻响后,段秋月那头如雪银丝便如月光般倾斜而下。
他逼近了一步,冷声道:“柳小姐,在本门主面前,你敢自称我?谁给你的胆子?嗯?”
柳初妍吓得频频后退,脚底打滑竟直接跌落在地。
头顶发钗摔得叮叮当当。
她不可置信地指着段秋月的发,问:“怎么会?你的头发怎么会是白的?”
段秋月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昨夜本门主是不是警告过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人是找死?”
“你是昨夜那个白发老翁?”柳初妍哆哆嗦嗦。
“认出来了?”
“不可能!你怎么会是那个白发老翁?昨夜那个人长得又老又丑,声音也没有这么好听。”
有些人便是如此。
会黑化自己讨厌的,美化自己喜爱的。
柳初妍昨夜被段秋月吓得六神无主,根本没有抬头仔细看过他的容貌。
她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人的一头白发。
她下意识地觉得那种帮着程静书欺负她的人定是穷凶极恶之辈。
所以,段秋月便成了她口中又丑又老的白发老翁。
段秋月一掌将柳初妍拍飞。
他站直了,长身孑立,道:“柳小姐,你父亲柳年见到本门主都要低头哈腰,更遑论你?柳老爷病倒前正托人求我,希望我助力柳家打开漠北市场,让柳家酒厂的酒远销漠北。
本门主本欲答应,但现在嘛就冲着他柳年教养出你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女儿,本门主便只能拒绝了。真是可惜啊!听闻柳老爷刚刚苏醒,你说他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立马气得闭上眼?”
“不不会的爹爹的确想打开漠北市场,但他一直请托的人是血骨门门主,怎会是你?”
“啊”段秋月勾了勾鬓边碎发,笑着说:“忘了自我介绍!我,你口中的白发老翁,就是血骨门少门主。”
静静看戏的程静书心里一颤。
她果真没有猜错。
此人竟然真的是血骨门的人。
只是少门主?
也就是说,段秋月如今还未当上血骨门门主。
程静书窃喜。
重生归来后的各种因缘际遇,她都很满意。
与人相交贵在真诚,但时机也尤为重要。
她在段秋月成为武林至尊之前就已经与他相识,这样的交情定是比他已站在巅峰时才相交要来得深厚许多。
她忍不住打量着段秋月。
程川昱本来还被血骨门少门主的消息震得有些烦乱,余光忽地就瞥见自家小妹的眼神。
顺着那眸光看去,便看到了段秋月。
最可怕的是
自家小姐唇角勾起!
这活生生就是少女怀春的模样!
太尉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嫁给江湖组织的头目?
程川昱伸手,张开手掌,挡住程静书的目光,低声提醒道:“别看了!矜持点!”
程静书:
她是不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
这边,柳初妍还在垂死挣扎。
她硬着头皮说:“少门主便不是门主了,你能做得了主吗?爹爹素来和门主相交甚笃,少门主还是不要将话说得太满了。”
段秋月并不生气,他解下腰间红玉。
“天啊!那玉色似血,光下竟似有血液流动,真是美轮美奂啊!”
“那不会是传说中的血骨神玉吧?”
“血骨神玉是血骨门至宝!听闻门主所佩戴的那块镇门血玉更是极品中的极品,该不会就是这一块吧!?”
议论纷纷。
段秋月勾唇,“没错,这块便是镇门血玉。不久前,老门主传给了我。”
柳初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妍妹!”
柳俊生急匆匆上前抱起她。
段秋月冷哼:“本门主让她走了?”
这话他是对着柳俊生说的。
柳俊生唇瓣发白,道:“请段门主饶妍妹一命。没有教养好妍妹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过错,我愿一力承担。”
“呵”,段秋月咋舌,“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口中的妍妹根本没拿你当个人看过,你居然还为了他求本门主?”
柳俊生喉咙滚动,道:“她素来看不起我,但一码归一码,没有哪个做兄长的能眼睁睁看着胞妹死去。”
看文的宝贝们可以动动手指,在文下评论哦
作者君今日看到了2019的初雪,惊鸿一瞥,超美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