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你什么？”

“嫁给本王。”

程静书：……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厉北廷，干巴巴道：“王爷，这就是你的求婚？”

“本王觉得我们已经足够默契了。”

“可是……”

“感情足够稳定，就没必要再弄那些虚架子了。静儿一贯体谅本王，本王不善于弄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本王也就只有一颗真心，或许还有…嗯，不确定的东西还是先不提了。如今本王就用这一颗真心作为聘礼，不知太尉千金可愿意啊！？”

程静书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但，她也的确了解厉北廷。

这个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善花言巧语，更不善营造浪漫。

上一世，他是个不良于行的戴着面具的王爷

这一世，他原本也是个混迹江湖的大佬。

要他学会浪漫，倒是难为他了。

至于花言巧语这一块儿，他倒的确有些长进，而且是突飞猛进的长进。

程静书将杯中酒饮尽。

姑娘双腮酡红，沾了些醉意的眸像是含着三月的水，单手托腮，笑得明媚，道：“我愿意啊！别说王爷是以真心为聘了，就算王爷一无所有，静儿也是愿意的！”

“真是个傻孩子！怎么这么好哄？”

“不是我好哄，是哄我的人是王爷。若是换个人来试试，哄上三天三夜也哄不好。”

厉北廷笑容渐深。

这话他很是受用。

他墨染般的双眸锁住姑娘，那眸色一点点地浓郁……

屋内，旖旎之色顿起。

叩叩叩

“王爷，那伤兵醒了。”

厉北廷叹气，无奈地看了眼程静书，道：“一群没眼力见儿的家伙。”

程静书笑，道：“走吧！我陪王爷一起去。”

“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传话之人觉得王爷看他的眼神颇有几分不友好。

他摸了摸鼻子，正在做深刻的自我检讨。

他做错什么了！？

走了一路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

厉北廷和程静书见了那伤兵。

伤兵知晓他们的身份后，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程静书急忙让人给他递了颗补气丸。

她等那伤兵顺过气才开口，道：“若是王爷想杀你，又何必让我救你！？你于王爷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别总觉得有人想害你。”

厉北廷侧目看了眼姑娘，他眸上闪过一抹激赏。

多么荣幸啊！

这么优秀的姑娘，爱着他！

那伤兵听了这话才安心了一些，道：“敢问，静王殿下为何要救我！？”

厉北廷拉了个凳子，让程静书坐下后才开口，道：“本王和厉云承是敌人，厉云承舍弃之人，本王就要救。”

“就这么简单！？”

“方才本王所言只是其一。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太尉千金行医救人，有救无类。若非静儿坚持救你，本王倒还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你这伤，伤得极重，也不知下手之人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刀刀都是下了狠手，一点余地都没给你留。今此算你运气不错，太尉千金医术超群，这若换了寻常大夫，你这命也保不住。”

程静书点头，附和道：“你被抬进来时，满脸满身都是血。我还当你是个姑娘，不然这凶手何以要毁你容貌！？真是奇了怪了。对了，你的致命伤是胸口那一刀，幸而下手之人估摸着亲自杀人的经历不多，刺得失了那么一丢丢的准头。说说吧，谁这么恨你，不仅要毁你容貌，还要你的命！？”

那人笑了笑，脸色苍白若纸。

他断断续续道：“他…他不是恨…我，只是发…发泄。”

“发泄！？”程静书惊讶，道：“头一次听说有人以毁人容貌和夺人性命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这听起来比萧珏还要变态啊！是谁啊！？”

伤兵艰难开口，道：“九…九爷。”

“九爷！？成王厉云承吗！？”

伤兵点头。

程静书愈发惊讶了，问：“你不是厉云承的人吗！？你背叛他了！？还是你要当逃兵！？他为何会对你下死手！？”

“我没有！”伤兵有些激动，胸口白纱布上又沁出了血。

程静书忙提醒：“你冷静一点！别把伤口迸裂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抢了回来，你可别寻死！”

伤兵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没有背叛九爷，我也没有当逃兵。”

“那就奇了怪了。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错，好端端地，他杀你做什么！？”

新年第一天。

若有一人对你说“我以真心为聘礼，嫁我好不好！？”，你可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