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上一道菜,简独秀便强烈推荐,但乞丐吃法十分奇怪,大鱼大肉一概不动,菜上若是油点重了些,就更是看也不看,只吃些鱼嘴唇,鸡舌鸭掌之类的稀罕事物。
简独秀看着这乞丐怪异的行为,心中越发好奇,微微开口嘴巴,就想问他些问题,但想到自己之前两次发问都被骂了回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乞丐不动筷子,简独秀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大快朵颐,他一时无聊,手中筷子不断逗弄着碗里的肉丸,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正在这时,小二端着那坛三十年陈的女儿红跑了上来,还未开封泥,便有一股酒香扑鼻。他见桌上大半菜肴都一口没动,不由得出言提醒。
“二位客官,这些热菜紧着吃些,凉了之后就有些口感不佳了。”
乞丐闻到酒香,把头从窗外偏了过来,看了看正在挑逗肉丸的简独秀,白了他一眼。
“这么大一个坛子,你想让我自己倒酒不成?”
请客倒酒,乃是应有之意,简独秀正要起身,却见小二连忙赔笑:“这种事情,让小人来就可以,不必劳烦这位先生。”
小二本是好意,但乞丐听了这话,却眉头高高挑起,怒骂道:“来者是客的道理你都不懂,还开什么酒楼?客人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岂容你在这多嘴?快滚!”
简独秀面色尴尬,掏出一角碎银,放在小二手里,示意他赶紧下去。
“小二哥,我兄弟今天心情不好,见谅。”
小二收起碎银,放下酒坛之后,讪讪的退了下去。
简独秀从一旁拿过两个酒盅,这酒盅通体白色,饮口处成鹤嘴形状,杯身印刻着一只云中白鹤,十分小巧精致。
排开泥封,瞬间一股酒香扑鼻,女儿红酒香浓郁,把满桌菜香全都盖过,一股微微的辛辣混合着甘甜之气冲入鼻中,勾起了简独秀肚中的馋虫。
坛口极大,酒盅极小,简独秀怕倒酒之时把酒洒在桌上,暗中用了灵气,引导着酒水流入杯中。
一道极细的水线,从酒坛之中缓缓流出,正好落入了酒盅里,水线从极高处流出,却没有溅起一滴水花。
乞丐见了简独秀这一手,不由得有些侧目,不过他挑了挑眉,却也没也说什么。
简独秀暗中思量,这乞丐身子瘦弱,又没吃什么东西,若是一下喝了太多,只怕反而对身体有害,他估摸着酒水的数量,差不多到了半杯的时候,就放下了坛子,开始为自己倒酒。
见杯中酒只有一半,乞丐眉毛一挑,就要发作。
但乞丐看简独秀给自己倒酒之时,也只倒了半杯,显然是顾忌到了自己面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呆头鹅,看不起我是怎地?用这一个小小酒盅也就算了,还只给我倒半杯。快去换两个大碗,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海量。”
简独秀心中担忧,问道:“兄弟酒量好?”
乞丐轻哼一声,得意道:“极好!”
简独秀原本以为这乞丐酒量不行,没想到他却主动要换两个大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乞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