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油:对不起,我把这个神经病带回去,大家不要见笑
……
我心惊了一下,完了,许司扬已经牵扯进来了。
我十分抱歉,给他拨过去了扣扣电话,他很快接起,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我的解释。
我懊悔地叹了口气,特别自责地道歉:“对不起。”
他很冷静地问我:“上午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后悔极了,语气也是弄弄的抱歉:“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结果还是避免不了。我真的很对不起。”
他笑了一声,轻如叹息,语气竟有种颓意和无力感:“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抱歉:“你揍我一顿吧。揍完以后还是朋友。”
他又笑了下,感觉应该是被气笑地,语气也不是平时的轻松与和煦:“有用吗?方瑾瑜,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件事一经发酵,受到最大伤害的是谁?”
我没有出声,听他干净阳光的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这件事,首当其冲的是你,如果处理不好,你这大学四年,都会被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兜?”
我久久没出声,许司扬也没有出声。
过了好久,我才闷闷地出声:“是我冲动了。谢谢你不怪我。”
许司扬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你。你也不要再想了。这事已经叫人控评了,会有其它热搜顶上去的,不要太担心了。”
我点头:“今天太晚也太乱了,改天再向你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许司扬嗯了声:“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说,不要瞒我,如果还当我是你朋友的话。”
我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心烦意乱挂了电话,连宿舍都不想回。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是蒋越泽打来的。
我这才发现,刚刚和许司扬通电话的功夫,蒋越泽给我打了9个扣扣电话,6个手机电话。
算上现在正拨打的,一共是7个。
他的号码自从高三断了联系,换了手机,换了手机号码后,再也没存过。
就连这次回去,我们每次联系都是扣扣电话,或者扣扣消息,连微信号码都没有互加。
因为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我生命中美丽的风景,甚至是极其短暂的绝美烟花,终究会离开或者消失,根本没有存联系方式的必要。
即使我烂熟于心。
可当它现在闪烁在屏幕,只有一串冰冷的数字而没有人情温暖的称呼时,我的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人生还真是不可预测啊。
而我的心依旧会为他牵动,每分每秒。
我看到这串数字不断跳跃,心情复杂极了。
说不出具体哪一种情绪,只知道我很害怕他重新回忆联系起高三时候的事,给我披上一个连累他的惹事精的外衣。
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我心生苍凉地想,明明我们关系才缓和不久。
明明不久前,我们才更亲密了一点。
现在,又要回到冰点,甚至是断点。
我如同被即将凌迟的罪犯,等待最终的宣判一样,五味杂陈地接通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清冽迷人,也没有该有的怒气,依旧是他昨天和我道别的语调:“下来吧,我在你楼下。”
这时的我,突然觉得很平静,我很冷静地答了一声好。
我穿上衣服,下了楼,发现蒋越泽站在路灯下,淡蓝色的裤子,白色的恤,淡灰色的风衣,真如明月般清新淡然。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盯着他的衣领不敢抬头。他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发出一声叹息,似无奈,似纵容。
“发生了什么事?”他低低地问,语气沙哑低沉。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张了张嘴好几次没发出声音。
说什么?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让他给擦屁股?还是道歉,说对不起,蒋越泽,时隔两年我又连累了你,你一遇到我就准没好事。
还是说,也没发生什么,视频里说的那句话,确实是我说的。
我咬住牙嘴硬:“没什么。”
或许是月色撩人,晚风醉人,他的声音清冷别致却带着划过无痕的温柔:“别怕,我不会怪你。”
我心里懊恼极了,又感动极了,更加想不清楚该怎么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蒋越泽没有催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语气温柔,低沉似呢喃。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事情闹得很大,不处理好,会影响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诱哄:“所以,你要把事情告诉我,嗯?”
我瞬间觉得脑子更是一团浆糊,思考能力都没有了,脑里只有他那一句话,在循环播放。
那个尾音,那个尾音。
真的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