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回我:好的好的好的,乖。
我这才收了手机,准备往咖啡厅里走。一抬头,发现门口处那抹惊艳绝伦的身影。
我似乎听到大脑崩塌的声音,蒋越泽怎么会在这?
他听到了我……泼妇骂街?!
还是我那彪悍的方言版?!
我内心止不住的绝望:这回真的要完。
我强抑制住自己嘴角抽搐的冲动,波澜不惊地在他的注视下向他走近,心里默默祈祷:我的天啊,千万不要提起刚刚的事,不然的话我会选择一头撞死。
他等我站定,羽扇般地睫毛慢慢眨了眨,眼里的风景朦胧又神秘,轻飘飘地看了过来。
接着清冽悦耳的声音响起:“一个人?”
呼,还好没有提起。
我大大松口气,配合地下台阶:“不是的,室友们在里面,我出来透透气。”
说完我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你当人家瞎了还是聋了,人家会看不出来你在骂街吗?
我惴惴不安等他的搭话,但奇怪的是并没有。
过了很久挑起来另一个不搭边的话题:“心情不好吗?”
我有些莫名,不由得睁大眼:“嗯?什么?”
问出口才猛地反应过来。
废话,刚刚骂那么大声,自然以为你心情不好啊!
怎么,还是没逃过?!
怎么,还是提起来了?!
为什么,不能当做没发生过绕过去?!
我心里一阵咆哮,面上却忍得十分辛苦,索性决定装死,不说话。
他也没有搭话。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的气氛,越来越尴尬。
“不方便就不说。”许是觉得气氛太尴尬了,他善解人意地给我台阶下。
“没有没有,”我连忙反驳,脸颊瞬间一阵阵热浪袭来,看着他认真专注的表情,我只好硬着头皮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和我哥在闹着玩……”说到最后到底底气不足,简直就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谁闹着玩会和泼妇骂街一样,你这种话都编的出来,只有傻子才会信吧……
我又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蠢。
“嗯,”蒋越泽竟然神色自然地应了声,慢慢抬起了眼眸,像是初睡醒的婴儿,眼里带着清朗星光,不紧不慢地道:“可爱。”
我瞬间吓得愣在原地,觉得此情此景有个雷能把我劈死才好。
很,很可爱?他在开玩笑吧?难道不该说我是神经病?
还是今晚他吃错东西,傻掉了?!
完了,我竟然说蒋越泽是傻子,我才是个傻子吧……
谁能来告诉我,这个场景怎么这么诡异啊!
我嘴角僵硬地扯了个弧度,觉得应该比哭还难看:“你,你别这样说……”
说到最后,我又抖了一下,最后上翘尾音类似撒娇的语气是我发出来的吗?啊?是吗?
我瞬间惶恐的不能自己,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真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蒋越泽没再逗我,配合地转移了话题,语气里有一丝明显的笑意:“今天怎么不上场?”
我赶紧顺坡下,恨不得刚才的事他现在就忘了,说话也又快又急:“教练怕我们吃不消,所以两个队伍换着来,今天正好轮到言喻。”
他看着我,眼底没有一丝平时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温柔和耐心。
“而且,”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声音也低了一截:“今天通信上的都是球技很好的人,我们也应该与他们旗鼓相当。
言喻打得比我好,所以她理所应当要上的。”
他没出声,慢慢眨了眨眼,我看得又是一阵脸热,心虚地别开了眼。
方瑾瑜,你真是没救了,怎么眨个眼你都能犯花痴!
有出息点,别被迷惑,坚定你的立场,远离他!
现在立刻马上!理直气壮地说先进去,快点!
我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等到勇气达到最顶峰的时候,我准备开口。
开口的瞬间,蒋越泽抢了话:“上一场打得很好,教练教的?”
我立马怂,规规矩矩答:“也不算吧,我哥教的。学的不好,你不用夸我。”
他直直看我一眼,像要看到我心里去:“那我教你的,什么时候用?”
我大脑有些死机,觉得这个问题要好好答,但是话早已不受控制地突突了出去:“你要是想看的话,下场就可以用……”
“好,”未等我说完后半句,只说到下场,蒋越泽就应了声,我有些茫然地去看他。
他舒眉朗目站在灯光下,穿着淡蓝色的风衣,颀长傲立,清冷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定定看着我,眼底里似乎荡着轻微笑意:“我一定去看。”
我怔怔地答不上话,只觉得蒋越泽此刻就像诗里说的:疑似惊鸿照影来。
“好。”我像是被蛊惑似的,头脑一热地应了声。
谁让那是蒋越泽呢。
只怪月色太美他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