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年向前迈了两步,不偏不倚站到徐悦橙身旁,周身散发的巨大震慑力让人不敢违抗。
徐悦橙抬头看了看旁边比自己高太多的男人,心里微微一颤,嘴上却并不领情,“我自己会负责,不用你多管闲事。”
江知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徐悦橙,轻哼一声,姐弟俩过河拆桥的本事还真是不相上下。
薄子覃已镇定了情绪,挥手示意安保人员离开,看了一眼面前一身怒气的少年,转头将目光落在江知年身上,谦和一笑。
“江总言重了,小孩子闹脾气而已。倒是您亲自带我这弟弟过来,给您添麻烦了。”
“你弟弟?”
江知年轻挑剑眉,勾唇浅笑。
“这孩子对薄总满是敌意,似乎并不想认你这哥哥。”
薄子覃笑道:“只是有些误会而已。毕竟他一出生就有我在,我看着他长大,十几年的感情,怎能说断就断呢?”
江知年的眸子浮上一层氤氲,薄唇轻启。
“断与不断,在于刀够不够锋利,能不能伤人。伤身还可治愈,伤心,不能。”
薄子覃目光悱恻,眉头微蹙审视着面前的男人,沉吟片晌。
“江总没听说过,破镜亦可重圆?”
江知年的双眸暗如泼墨,眸光流转间却又是高深莫测,低声吐出几个字。
“你没那个机会了。”
本是春夏交接的时节,房间的温度却突然变得有些不言而喻的阴寒。
两个男人间唇舌博弈,比女人之间的互撕更让人叹为观止。
旁人自是不敢插嘴,徐悦橙站在俩人身边,更能清楚的感受到欲入骨髓的寒意。
明明要暴打薄子覃,替姐姐出气的是他啊,怎么倒让这个男人抢了风头?三言两语的说些他不太明白的话,却让薄子覃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好像比他的拳头杀伤力更强。
不行,他要把自己的主场收回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徐悦橙跨了一大步,挡在江知年身前,仰头怒视薄子覃,大声道:“薄子覃,你的对手是我!”
个头还是差太多,即使徐悦橙挡在两个男人中间,还是挡不住两个男人眼神间的刀光剑影。
“有没有机会,恐怕江总说了不算。”
江知年黑眸阴鸷,冷声道:“你可以试试,与我为敌。”
薄子覃哑言沉默,身体因隐忍而紧绷,且不说江知年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和手段,只现在华寰的地位,他为了宜中的前途就不能与其为敌。
“人见到了,该走了。”大手轻松地搭在徐悦橙的头顶,江知年神色已变,唇角似笑非笑,“薄总,今日没心情谈合作,有时间下次约。”
薄子覃笑了笑,伸出手来握手,“好的江总,期待宜中与贵财团长期友好的合作。”
江知年礼貌回握,“彼此彼此。”
徐悦橙瞪了一眼薄子覃,只打他一拳,怎么都觉得亏了,心里自然是各种不情愿,却并没有反抗,乖乖得跟着江知年走了。
“薄总,需不需要我去送送?”
罗森从刚刚难得一见的场面中回过神来,走到薄子覃面前问道。
“不用了。”
薄子覃感到有些疲累,慢慢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额角,对罗森说:“今天的事,你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