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刚刚完成,会对世界造成一定的影响,不过长久下去,它的循环会愈发稳固,周围破坏的环境也会逐渐反哺修复。
与轮回同理,是个稳定的生产系统。
第二条生产线的实验就此结束,可以批量生产军队了。
凝望着生机勃勃的世界树,沐子羽神情有些恍惚,它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状态。
或许是修真中所讲的顿悟,所以没有刻意的结束这种状态。
意识像一只小鸟,飞到了世界树上。
踩在仍然孕育树冠的顶层,仿佛化身成为世界树一样。
精灵们崇拜与敬爱毫无保留到反馈到母亲一般的世界树本体。
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暖,让沐子羽由衷的感觉到了何为美好。
倏地一下,意识返回了身体。
沐子羽皱了皱眉,擦了一下眼角。
神殿里如果还有神使,可能会非常困惑的看到,他们所惧怕的神明,居然也在流泪。
“亲手送葬这个世界两个物种的我,竟然也在为新生的种族而感动?”
沐子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现在的自己甚至需要靠刺激欲望来感受活着,那么这种感动从何而来?
反复思考,沐子羽觉得应该是世界树本身影响了自己。
只要不发生意外,世界树迟早会和世界融为一体,成为世界本身。
是所谓的终极欲望。
欲望多种多样,但大体能够被分成四种,本能欲望、后天欲望、高级欲望与终极欲望。
本能欲望包括一系列的个体情感欲望,至于后天欲望则是类似抽烟喝酒一类后天养成的习惯,高级欲望通常为精神享受。
唯独终极欲望有所不同,甚至和本能欲望成矛盾,本能欲望是为了自己,而终极欲望是为了群体,从一个家到一个城,再到一个国与一个世界。
群体越大,终极欲望越伟大,而世界树本身就是终极欲望的代表。
凝聚着一切美好,是诞生的起点,也将在轮回结束吸纳一切,像母亲一样不拒绝任何一个孩子,而且是天然的奉献,不渴求任何回报。
这并不是坏事。
规则是不灭的,在意存在与否的只有规则的具现体。
沐子羽不希望失去自我,以为再也没办法恢复到当初热忱拯救世界时的自己。
但世界树给了新的方法,一个感受活着的方法。
沐子羽突然想起了那些魔界的恶魔。
它们是否也是因为面对残酷的真相而选择了自我娱乐的方式,想尽办法让自己开心,以免彻底沉沦成为没有感情的死物。
人死了身体腐烂,对于世界来说,这是规则行使的必然。
但规则死了,依旧是冷冰冰的规则。
“既然这样,新世界结束后,我也换个身份去活一次,取代世界主角,为自己找找乐子。”
暂定下这样的目标,沐子羽将精力集中到如何散播属于自己的两条生产线上。
它控制着意念,来到世界壁障之外,很快找到了可用的材料。
一个无序游荡的魔眼。
魔眼本身很简陋,只有魔气能量与一点类似程序的结构。
却非常完美的完成各个世界的入侵任务。
它可以自由的穿行在时间长河之上而不受时间空间影响。
也能解决沐子羽对于低武世界众多而分身乏术的难题。
越弱小的世界,世界壁障越薄,尤其是那些濒死的世界,既没有太强的武力,也方便魔眼的入侵。
沐子羽将眼前的魔眼稍加改造,首先是魔气替换成光明之力,金灿灿的光球,从外观上看就顺眼不少。
然后将世界树的运行规则和生死轮回的运行规则一道凝缩成种子,保证它们在进入新的世界中,可以吸收世界的力量本身壮大自己,不断建立完善。
随后加入可以自我复制的规则,每抵达一个世界,便分裂一次。
保证数目源源不断,快速完成所有低武世界的灵魂收集与军队制造。
“这样就差不多了,不过不能再叫魔眼,取名为信使吧。”
沐子羽操控着时间,将完成信使快速分裂,随即把成千上万的信使释放到世界壁障之外,便不再管它。
这个世界还有一点收尾工作,处理完毕就可以前往下一个了。
新伊甸园,第四人类生活区,一栋普通三层楼内。
这里是百夜优一郎的新家,也叫百夜孤儿院。
略显朴素的建筑摆设,显示着孤儿院稍显困顿的财政状况。
身为孤儿院的院长,百夜优一郎除了在要捐款时一丝不苟外,其他时间都在摸鱼。
“不知不觉四年过去了,米伽,我却感觉就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小优靠着沙发,曾经的少年变成了青年,也学了不少坏习惯,沙发前的茶几摆着几瓶易拉罐,都是昨天喝剩的酒。
一个金发职业装束的女人翻了个白眼,尖尖的耳朵显示出她精灵的身份。
“世界在神明的指导下重归正规,人类与精灵和谐共处,只希望不要再发生那些恐怖的事情。”
小优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
尽管过去了四年,他还是不习惯米伽由男性吸血鬼变成了女性精灵。
即便两人都结婚了,滚过无数次床单,他也仍然习惯将米伽当成挚友而不是妻子。
“可不是嘛,世界树那时候暴走了,你突然被树枝卷走时我不知道有多伤心,心里想着好不容易家人团聚,却又要失去你,没想到世界树又把你送了回来,只不过变成了美女咳咳,其实仔细想想也不错”
“不错你个头!”
米伽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小优的脑袋,不过怎么看怎么诱人。
“当初被卷走的就应该是你,让你尝尝当女人的滋味!”
“嘿嘿。”
小优笑的很意味深长,米伽瞥了一眼,脸颊红了一下,转头不再看他。
“也不知道筱雅、三叶怎么样了?神明还真是特别,创造的精灵都是女的,带走的神使也都是女的,要我说啊,神明该不会是个色魔,专门制造好看的女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下巴上的胡须没来得及修剪,显得多少有些颓废。
“呦,红莲你今天起得这么早,昨天喝那么多酒,身体没事吧,毕竟年纪大了,精力衰退的厉害。”
红莲冷笑一声,看了眼米伽,意有所指的反讽道。
“总比某些人沉迷到挚友身体里不可自拔要强,别看年轻,死在肚皮上的年轻人可不少。”
长大的代价,就是学会互相损几句。
米伽早就习惯红莲和小优每天一碰面怼上一句,见怪不怪了。
佟真昼用一切换了红莲活下来,不过代价是他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只不过忘得有多少,百夜优一郎就给他讲了多少。
第一次听到佟真昼的名字时,红莲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和陌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