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基拿正色回应，“她是我姐姐。”

对方微微点头，一副了然的态度，“我明白。有人把她们买来当老婆，也有的当女儿，以此补充自己所缺失的部分。你是不是从小就梦想有个姐姐？”

“她真是我姐姐！”基拿有点生气，“我们是被一起贩来的，刚刚重获自由。”

“喔，原来是这样。”

‘鹤嘴面罩’终于注意到他们所穿的衣服，“喂喂喂，你们该不会是‘外世界’人吧？！”

基拿很难理解，对方口中所说‘外世界’的概念。

如果世界不是以大陆划分，而是按文明来区别的话，那么是的，对于无主之地的本土人而言，他算得上外世界人。

“就是、就是你们……”‘鹤嘴面罩’显得很激动，抬起双手在头发里乱抓，“可以计时的指针，边轰鸣冒热气边跑的铁甲虫，还有、还有……”

“你说的是时钟和蒸汽车？”基拿不确定的问。

“对对对对！就是那些！我还听说，你们那儿有比大地还广阔的湖，蓝色的，里面的鱼就是抓一辈子也抓不完！”

“你指的如果是大海的话，那没错。”

“原来那个词念‘海’！”‘鹤嘴面罩’攥紧拳头，仰起脸，高兴的快要说不出话。

“对了！”他想起什么，手忙脚乱的拉开夹克拉链，从里面口袋里，取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发黄报纸。

“你看，看这儿！”

他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

拍摄的是月亮下，一个骑扫帚飞行的女巫。

基拿扫了眼，解释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飞，只有魔法师和女巫才能……”

“不是。”

‘鹤嘴面罩’指着圆圆的月亮，“我是说它，那么大，挂在天上！还那么亮！是不是夜晚的太阳？”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风开始呼啸，把酸池散出的气味冲淡。

望着天空，基拿终于明白，为何这家伙，会对月亮感兴趣。

无主之地，是没有月亮的，只有漫天星辰。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回忆起，在海上遇难后所到的怪异小镇。

似乎每次从海平线升起的太阳，都有两个之多。

“太黑了，我可不敢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穿越虫谷。你们是不是从那个方向来的？跟我说说，是不是真的很危险？”

三人在附近找个避风处。

‘鹤嘴面具’自称克罗托，打小在岭泽长大。

他是从商贩手里买来的废品中，渐渐了解‘外世界’的。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与你们相比，我们就像、就像……虫子！”

克罗托没有文明的概念，因而也用不出原始、落后等词汇。

不过用虫子来比较，也算过得去，让人一听就明白。

基拿拿出水和面包，分给他一部分，然后开始喂古妮薇尔。

见到这幕，克罗托似乎才相信他之前说过的话。

“看来，她真是你姐姐，别人对无脸女，可不会那么友好。”

“请不要这么称呼她们。”基拿认真道：“不会有人愿意，变成这个样子的。”

克罗托点点头，随后打个响指：“对了！你可以找恩恩格婆婆，为你姐姐做个面具！以前有无脸……跟你姐姐一样遭遇的人，来找过她。恩恩格婆婆的手艺可好了，戴在脸上，既漂亮，又能保护眼睛。”

“真、真的吗？！”

基拿喜出望外，“她在哪？”

“就在岭泽，放心吧，谁都认识她，找起来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