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业见众人还面带忧色,笑了笑,举杯“咕”一声,一杯酒下肚,脸泛上血色,道:“这次能够考上府试,已经是托天之幸,但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院试本来也没指望着考上,这两年我回去好好用功,希望下次能够考上。”
林若愚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才对嘛,前两次你都是吊着车尾上去的,这就说明你还要下功夫,把你的学识提升上去,这次正好有两年的时间,给你好好用功,对你来说,这未必不是好事,毕竟相较于那些白发苍苍的童生,你才十七岁啊!下次若是考中院试,也才十九岁。”
钱守业听了精神一振,道:“对呀,我才十七岁,想那么多干嘛?这次能考上府试,对我老爹也算有个交代,好了,不想这些了,来、来、来,我们先喝酒。”
林若愚笑着摇了摇头,暗道:“真是少年心性!”
却不知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酒足饭饱之后,钱守业喝的伶仃大醉,宋恒也有些站立不稳,李显和林若愚一人扶着一个,向外面走去。
走在大街之上,林若愚忽然感觉背后有一阵窥视的目光,回头望去,一个道士默默地盯着他,林若愚心中一格,凝神望去,却让他大吃一惊,这道人的气运,和他之前看过的肖先生,颇为相似,头顶气运时而白色,色红色,时而金色,变幻莫测,林若愚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心中却在暗自嘀咕,原来这是修道之人的气运。
这道人是谁?为什么盯着他?
“此子的面相果有出奇之处。”
这个叫林若愚的人,眼如点漆,体态修长,举手投足意态自若,隐隐之中,一种雍容的气质浮现而出。
但是仔细一看,就会觉,这些虽谈不上是假,但却只在表层,内在却很是空虚,这外贵内虚之相,不过是小相,虽可能达,却不可持久,许多相士看到这里都会收手。
但他不会,他是来找东西的,一想到此,道士的脸上便不由得露出愤恨之色,他已经苦寻数月,种种迹象表示,最有可能得到那个东西的人只有他了。
林若愚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将钱守业和宋恒送回宅院之后,林若愚便告辞离去,一路向郭府走去,让注视的感觉却不曾消散,让他不由得心中一紧,他也不回头,只是越发的加快脚步,到了郭府,他才长舒一口气。
进入郭府之后,林若愚招来一个下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下人点了点头,奉命离去。
不多时,那个下人又回来了,对林若愚说道:“姑爷,果然有一个道人在门外,要不要小人打发他走?”
林若愚面色一沉,挥手说道:“不用了,盯住他就好,切记不要惊动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林若愚问道。
那下人大喜过望的说道:“回禀姑爷,小人卖身于郭府,得老爷赐姓郭,单名一个和字”
林若愚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你先下去吧。”
带郭和走后,林若愚的脸色却越发沉重,摸了摸胸口的玉珠,暗道:“难道是因它而来?”
这几个月以来,他都有些忘却了,但想到那惊天的手笔,他心中却始终有个疙瘩。
却说那道人,越想林若愚的面相,越觉得不对,突然他猛地惊道:“难道是因为他得到那件宝物?才得如此大运。”
想到这他的目光立刻变得冷森森。
他回到一处客栈,进入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一道童,见到他立马恭敬的说道:“师傅!”
道人点了点头,道:“你先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
道童恭敬地退了出去。
道士盘膝坐在软榻之上,拿出一张道符,手指一伸,冒出一阵虚火,燃着了那道符,扔入空中,双手结印,口中令着:“敕!”
此时郭府外,倏尔一点白芒浮现,隐隐显出了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正是那道人,道人眉头一皱,望着天空密密麻麻的一张大网,暗道:“府城之中,这人道之气还是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