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林走后少时,一老者闪身进入密室之中,此人正是仇少岳的亲弟弟仇少槐。
自扬州与仇少岳制造了形意门“灭门”后,便一直藏身于此,此时被其兄叫来,正自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仇少岳道:
“大哥,听林儿讲你找我有事相商,林儿这孩子也没细说,只说我来了便知,不知大哥如此着急叫我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二弟,叫你前来,是为了我要出远门一趟,教中一切便交于你了。”仇少岳见其弟一副疑惑不解的眼神,开口说道。
“哦?不知大哥要去往何处?又需我替代多久?”
“我此番是去往关外,为教主送经书的,路途遥远,来去只怕需月余。我走之后,教中大小事宜,二弟可与林儿相商,林儿虽年纪尚轻,然论及处事,亦不遑你我,这次谋取经书,却是功高至伟呢,哈哈哈……”
仇少岳说及仇天林,骄傲之情显露无遗,纵声笑道。
“大哥你说什么?经书已经到手?”仇少槐惊声问道。
“正是,这次多亏了林儿,这才没误了教主的大事,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哈哈哈……”仇少岳再次仰天大笑道。
“大哥果真要将经书送去?”仇少槐亦如其侄仇天林一般,不甘地问道。
“唉!二弟,你又不是不知,我虽名为参教,然诸多事情皆身不由己。教主所派之人,虽名义是保护我,实则暗中监视。若经书不趁早送去,被教主知道,恐有私藏之嫌,唉……”仇少岳连声叹道。
言及此处,自感沮丧,唏嘘不已。如此自哀自怜一阵,接口言道:“若是经书因此得而复失,则悔之晚矣,到时我等便是有百口亦难辨清楚。
况教主生性多疑,凶狠毒辣,到时自不免问责于我,却叫我如何回答?只怕家人亦会无端受累。经书虽好,却也要有命去拿不是?还是尽早送去为妙。唉……”
言罢,再次摇头叹息,一番话说完,只惊的仇少槐一身冷汗,连声称是,急忙催促仇少岳赶紧出发,以免夜长梦多,变生枝节,以致有口难辨连累全家。
仇少岳见其弟催促,这才千叮咛万嘱咐地化成仇少槐的样子,行踪诡异地悄然而去。
在仇少岳走后,江湖之上,日和神教亦自消停不少,猖獗之势不再,唯偶而滋扰,亦是触之即退。
此举,更是令江湖各名门正派如坠雾里,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如此诡异之事,正是仇少槐遵其兄长之意,与仇天林相商后,做出的决定。此乃后话,暂且不说。
洛阳丐帮众人,自推得任飘雪继任帮主后,人人振奋,得任飘雪之命,立时便悄然无息地分散于江湖中,打听易筋经和洗髓经的下落。此事,亦暂时按下不表。
单说云鸣凤自杨琪和马氏兄弟走后,每日被崔尚之以汤药浸泡,或让其服下。身体越发健壮,体内受损经脉亦稍有好转,顿时信心倍增,人亦慢慢恢复之前的开朗。
与崔尚之和崔吟吟亦自相处的十分融洽,直如一家人一般,更是随崔吟吟一道,称呼崔尚之为爷爷。
这天深夜,云鸣凤夜起小解,经过庭院,迷迷糊糊间听得崔尚之房内传出崔吟吟的惊呼声。心神一愣,自迷糊中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侧耳倾听,但听得:“爷爷,你此话当真?”
“傻吟吟,爷爷何时骗过你,今日爷爷不是出得山去采买日需吗?偶然听得消息,说是少林藏经阁遭人夜袭,护阁僧人皆为人所杀,阁中所藏易筋经和洗髓经不翼而飞。
少林方丈悟尘大师等人赶到之时,凶手已不知去向,少林僧众折腾一宿,寻遍寺内亦不曾发现丝毫珠丝马迹,这才传书丐帮,寻求帮助。你说这事,怪是不怪?哎……”崔尚之言及此处,一声长叹,住口不语。
“啊?竟有此事?那少林戒备森严,贼人却是如何盗得经书,又能安然离去的?那没了洗髓经,云大哥的伤势却又如何是好?哎……”崔吟吟亦长叹说道。屋内气氛顿时变得低沉无比,唯闻二人叹息之声传出。
听到此处,云鸣凤心情极度悲痛,再也不能自持,亦无心再听下去,转身跌跌撞撞地返回屋内。
扑倒床上哑声痛哭,泪水如泉水般涌出,也再也无法入睡,任由泪水肆虐,竟是连床上被褥湿了一片亦不自知。
如此哭了良久,自觉自己一生凄苦,到头来竟是连最后一点儿希望,都已破灭,自己待在此地,还有什么意思,没得给崔爷爷添了麻烦。xs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