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婉也不出意见,只是听刘氏这么说着。在奴才这方面,刘氏这个古人可是比她强多了。
过了会刘氏突然问道:“我听水碧说你给公主请了小名叫倾城?”
顾清婉有些得意自己的杰作,还带着邀功的意思问道:“娘亲也觉得这名字好听吧,皇上也说好呢。”
刘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她,道:“这素来便有给孩子起贱名好养活的传统,虽不至给公主起那贱名,可你倒好起了这般张扬的名字。”
顾清婉不在意道:“皇上的公主便是再张扬的名字是担得起的。”
刘氏不由想起了那天宴会上的意外,便是压低声音问道:“第二日你父亲才和我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便是不信那宫女是没人指使的,便是那梁婕妤拽你也不定就是想救你,毕竟你那般大的肚子她还那么拽你……”
因着这两日都宫中都忙着三皇子和公主的洗三之事,不说皇后便是皇帝都是未腾出手来找这幕后真凶。
顾清婉只听说那宫女已是被关押了起来,而梁元蓉被皇后禁足在她自己宫中,这宫中虽未大肆谈论,可也是议论纷纷的。
启元殿中
邵烨正翻查典籍时,就听见龚如海带着人进来。邵烨一抬头便看见宫中侍卫统领蒋志站在面前,于是一时间脸色分外不好地将典籍合上。
“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蒋志将查的证据呈现了上来,而邵烨看了之后脸色却是越发地难看。这宫中女人可真是越发的不让人省心。
邵烨冷着脸看着蒋志道:“你这侍卫统领到底是怎么当的,今日她们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怀孕妃嫔,他日朕的性命她们是不是也能如同随意取了去?”
蒋志立即跪了下来,皇上这话说的可是极其严重,他这个侍卫统领确实不能当了。
可是他却是不敢分辨的,因为他查到的线索都直指太后侄女淑修华,这淑修华和顾嫔同时入宫,哪会有如此大的能力,若是说这背后没有太后的支持便是他都是不相信的。
“太后可知这事?”皇帝沉声问道。
蒋志想了想随后便答道,:“近日太后身边的钱嬷嬷曾多次出入笀康宫,想必也是听到了风声吧。”
邵烨脸色阴沉无比,这林家可是越发的猖獗了,仰仗着太后便敢如此作为。邵烨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林家,此番林子鱼这一举动可真是更加让他厌弃了林家。
而笀康宫中太后也听了钱嬷嬷的汇报,她颤抖地嘴唇道:“你确定,真的,真的是鱼儿?”
太后一连说了两个真的,可见她心中也是极其惊讶的,想来她也没想到这林子鱼竟敢如此大胆,当着,这满朝王公大臣的面就对皇帝的孩子下手。
钱嬷嬷心中也是不敢相信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只得安慰太后道:“奴婢早已将涉及此事的人处理了,想来皇上并不会抓到证据的,至于皇后那边您还怕她不和我们站在一条船上吗?”
太后冷笑,心中全是对林子鱼的失望,她道:“你以为皇后还是当年的皇后吗?如今便是哀家亲自出面,她都是未必能会帮着遮掩的,更何况此事涉及顾清婉,就怕顾家那头不依不饶啊。”
说到这里钱嬷嬷也是一叹气的,毕竟皇帝的生母姓的可是顾而不是林,便是偏帮皇帝也必是偏帮顾清婉的,更何况这次还是林子鱼犯了大错。
第二日晚膳之时,皇帝便是去了笀康宫,太后当时正在佛堂中诵经。等太后出来时,皇帝已是等了她颇久。
“给太后请安,”邵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一点都未看出他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而太后也是不简单的,不过都是装,便是大家一起装吧。
太后坐到自己惯坐的位置上,客气地道:“皇上今日倒是有空来看我这老太婆,你日夜操劳事务倒不必挂心与我。”
邵烨脸上带着一丝浅笑,而语气更是尊敬道:“只要母后安心在这笀康宫诵经,儿臣也不至这般操劳。”
恭敬地口气和不客气的内容当即便让太后变了脸色,太后也敛起脸上的笑容,肃穆道:“皇帝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是认为哀家在后宫兴风作浪?”
“儿臣并无此意,不过既然太后已是说到这里,想来太后也是知道前几日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了吧,”邵烨已经不打算和太后再这般迂回下去了,今次他来便是要告诉太后,不要再在后面有小动作。
太后端坐在椅子上,即便是这时也是维持了一国太后该有的风范,她沉声对邵烨说道:“想来皇上已是找到了线索,但是皇上自小便在这宫中长大,这般陷害的手段还没见识过吗?”
邵烨冷着一张脸,道:“太后是认为有人陷害了淑修华了?”
话已至此便是多说无益,邵烨乃是一句都不想在说的,这天子外家的体面他只能给一个家族,显然他自始至终选择的都是顾家。
皇帝突然去了太后宫中,这事自然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而在宫中有些势力的自然便知此事可不是儿子去探望嫡母这般简单。
皇后查看了内务府报上来的账目,眉头便是一皱,这长乐宫的赏赐也未必太多了些了吧,可是远远超过了嫔位该有的份例了。
孙嬷嬷将这事汇报给皇后的时候,皇后嘴角微弯,她抬头问道:“御膳房的那人处理好了没?”
孙嬷嬷脸色镇定道:“娘娘只管放心,当晚我便是解决了他的。”
这宫中但凡高位的主子谁在这宫中没有点势力呢,更何况皇后掌管六宫之事,在各宫都是有自己的钉子的,只是有些钉子却是最隐秘的。
林子鱼不过仗着太后在宫中的势力,便想借由这次宴会的意外除去顾清婉腹中的胎儿,而皇后不过是顺水推舟将这叶修仪也加上了。若不是她刻意安排,这顾清婉怎会和这叶修仪坐在一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