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出去的,我老死在这里算了,不管是死也好,生也罢,我都不出去了。我在外面没有一个亲人,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而且我也一无所有,我的生死,没有一个人关心,包括我自己都不关心我自己的生死,我就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而己。这样吧,南飞,你现在就死吧,死了以后,他们几个来咬你的肉,你们几个,一定要使劲地吃,不管味道正不正了,现在没有时间讲究这一些了。马上行动起来!”
南飞道:“黄大哥,白兄弟,就这样办吧,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生机了。你们下手吧,将我掐死!”
没有人下得了手,朱富贵动了一下,见众人都没有反应,他也停了下来。
南飞见众人都没有动静,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就让我来结果我自己的生命吧。如果真的有来生,你们一定要认我,当你们的兄弟!”说完,只听到砰的一声,白丁等人感到一股温热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溅到了身上。
想求生不易,求死却易得很,南飞在死前,他想证实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头有多硬,与这坚硬的石头地板比一下,到底是他的头破,还是石头地板破裂,结果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血肉再结实,意志再坚强,鸡蛋还是碰不过石头。
“吃吧,喝吧!你们必须保持你们的体力,不要让南飞的死,死得没有一点价值!这可是人家,拿自己的一条命,来成全你们,你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玉帝怒道。
百里清等人的眼中有泪,他们只能低下头去,像一头狮子一样,去撕咬着南飞的尸体。
“你们不必自责,因为你们的血液里,你们的生命里,与南飞是没有办法分割开来的,从此以后,南飞就永远活在你们的身上。”玉帝的话,说得很有道理。
白丁一边擦着泪,一边擦着嘴边的血,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任务,会这样的残酷无情。
远方的肖尘,你是否可以感应到?
肖尘在赏花。
他一身白衣,静立在花圃前,眼睛定定地盯着花朵,可是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他的眼中有花,可是心中却没有花。
他不由得心一痛。他掐指一指,司寇的绝杀令,已经出发十天了,从都城从江城,如果骑快马的话,也就是十天的路程,现在这个命令,也许已经进了江城,摆在江城令的案桌前。
百里清,你能够逃出来吗?白丁,你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吗?
白丁名义上是他的侍从,实际上是他的玩伴,另一个身份,则是他的弟子。
白丁的很多本事,都是他亲自教给他的。白丁这个人,性格外向,喜开玩笑,表面上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他却是一个胆大心细,心思缜密的人,更为重要的是,他的身手,头脑都很不错。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给他派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
他对白丁一向都有信心,白丁出发已经有三个月了,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没有消息的消息,到底是好呢,还是坏?他的手心里有汗。他的心已经飞到了那片黄沙连着天的地方,来到那一间阴冷黑暗的死囚牢里。
为了那笔款子,他已经将百里清折进去了,现在他不想,再将白丁送进去。
他想亲自去过看看,去帮帮,可是他不能动,因为司寇那边,好像有几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内。父亲虽然是一个大将,手下统兵数万,可是比起司寇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到父亲的仕途。父亲的身家地位,来之不易,是拼着性命,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来的。
成家难,败家易。几十年积攒的的汗水和热血,可以在一夜之间付之东流。这个道理他懂。他现在只能木然地站在花前发着呆。就是柳如烟走到他的身边,他还是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