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尘慢慢地睁开了眼,他从桌子上取过最后半个馒头,慢慢地撕下一块,放到嘴里,再端过那碗水,浅浅地喝了一口,才正眼着吴良,道:“这是大堂吗?”
“什么意思?”吴良身后的捕头叱道:“这是州牧大人,你连一点礼节都不懂吗?州牧大人问你话,不要说是跪着回话了,你最起码也得站起来,作揖才回答吧?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这一些吗?”
这个捕头一定是一个狐假虎威的角色,在想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以便日后有更好的前程。这几句话说得还理直气壮,一点缝隙也没有。肖尘笑了笑,道:“礼?是相互的吧!我们两个狭路相逢,我问你是谁,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没有?有的话给我坦白交代!你听了以后,你会怎么想?”肖尘的口才也是一级棒,他的反驳也不无道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站在最前面的,就是胖掌柜他们。他们一个个都紧张得很,额头上的汗珠直掉,现在已是初秋了,在北国的秋天,风中已带有冬的味道了,没有理由会有这么大的汗水。
吴良抬了抬手,打断了那个捕头的话,他问道:“现在我接到报案,说你在德丰楼前,行凶打人,现在我来调查情况,小伙子,你跟我走吧,我们堂前说话。”吴良也是一个老狐狸,他没有几把刷子,也不能做到二品大员,牧守一方。
肖尘还是没有站起来,他道:“你就是州牧大人吧,请问我们已经过堂,我已经承认按了手印吗?”
吴良愣了愣,道:“你的意思是?”
肖尘冷笑道:“如果我没有过堂,也没有按手印,也没有什么人证物证等等什么的话,你凭什么说我是行凶?而不是正当防当?或者是为民除害呢?你是凭什么判定我是行凶的呢?你审都没有审,就可以作出这样的决定吗?你是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凉州一方的百姓?”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吴良没有办法回答。
人围中也不知道是谁在鼓掌,吴良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那鼓声马上就停了下来。
“吴大人,对待这样的凶人,你没有必要这样婆婆妈妈!将他抓起来就是了,如果他反抗,就是抗捕,在中汉律上,有一条写得很是明白,抗捕就是死罪,格杀勿论!”云空冷冷地道。
肖尘站了起来,看了看云空,问吴良道:“原来,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或者捕快头头呀,真正的州牧这么年轻,看来我看走眼了。”他走到吴良的面前,摇了摇头,道:“不对呀,你的这个打扮,就是州牧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吴良气得脸都白了,他回过头来,对捕快们道:“去,将他抓拿归案!”
肖尘回到了桌子旁边,他一条腿喘在椅子上,道:“要抓我也是可以,但是,我必须要声明一句,要抓的话,要一起抓!两个人打架,凭什么只抓一个,而对另一个不闻不问?州牧大人,你能告诉我,这一条出自于中汉律哪一条哪一款就行了。如果你不能说出来,告诉你,一切的后果,你们必须负责!”
吴良瞪着他手下的捕快,骂道:“还不动手,是不是要我请你们呀?”
那个捕头将刀一抽,举了起来,大声地道:“兄弟们,上呀,将他绑了!如果他反抗,将他砍了!”众捕快们都涌了过来。肖尘动了,他的脚不知道是怎么的,一下子就将那张椅子带到了,他一个旋腿,那张椅子,呼啸着向众捕快们飞旋而去,众人都集中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闪,一片椅影过付出,二十个捕快,倒了十二个,一个子就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