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觉得付氏放弃了陆家这把刀,她和陆家的亲事还会被再度提起。
看来需要让姑母得知此事啊。
听闻客院内付氏和顾恒钧大吵一架,织碧园内江如画倚在美人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团扇。
“看来这六丫头是真开窍了,这样的话也敢,难怪惹的伯爷对付氏那老贱人动怒。”
手下心腹默娘在一旁:“娘子有所不知,六丫头今儿挺威风,让伯爷动怒不,还亲自推了陆家那亲事。”
“她要是能一直和付氏作对也就罢了。”江如画微微蹙眉:“但若是查出宋氏的死和咱们有关,难保部会来对付咱们,上次芳儿在禾吟居那件事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我就怕引火烧身。”
“娘子您别怕,宋氏已死多年,哪里来的证据为她翻案啊?伯爷一看见六丫头就想起宋氏水性杨花来,才不会给她更多的帮助。奴婢瞧着,今儿伯爷生气,无非是觉得伯府的名声被威胁了,这才动怒的。”
江如画闻言点零头:“但是六丫头似乎有些太聪明了些,好像死过一回变了个人似的,以前那些话她可不敢。”
默娘:“人被逼到绝境,什么话不出来?”
“去吧芳儿叫来,我叮嘱她两句。”
因为顾湘宜泼了自己女儿一脸茶的事,江如画算是将她记恨上了,可是后来又听三姑娘在禾吟居挨了打,江如画才觉心态平衡了些。
看着女儿那张娇俏的脸,江如画:“这阵子别去禾吟居附近转悠了,阴森森怪吓饶,去给付氏请安时也别逞口头威风和那几个吵,你父亲近些日子易生气,你别火上浇油。”
顾芳宜一脸不解:“为什么啊?我听闻父亲和付氏大吵一架,现在不是娘你趁虚而入的最好机会吗?”
“你傻吧?温柔乡能困得你父亲一时,可过而不及,这是真理你得学着。”
顾芳宜撇了撇嘴,表示并不在意。
付芷容回到桡祥苑,气的砸了手边所有可以砸的物件,最后想了一圈,将这件事的过错全归在了顾湘宜身上。
“那个贱人,亏得我以前没将她当回事,早应该扔缸里寖死的货色,竟然敢挑拨我和官人,真是比宋氏还要难缠!”
周妈妈见她并没有将此事怪罪到她头上,算是心里松了口气。
到底陆家的亲事是她找的,顾恒钧跟付芷容生气,那付芷容回头拿她撒气也是正常。不过看她没那个意思,周妈妈也不可能提起,干脆将话题引到了顾湘宜身上,添油加醋道:“大夫人的是啊!以前奴婢可没瞧出六丫头有这个能耐,竟然敢公然与您做对,伯爷竟也纵着她!”
冷哼一声,付芷容将手指捏的咔咔作响:“有他那个姐护着,指望他收拾那个贱人,怕是到我棺材板钉钉子都等不到。”
“大夫人快住口,这张嘴就是死多不吉利。”周妈妈替她倒了杯茶,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继续道:“您是当家夫人,那这个庶女嫁到何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六姑娘那身份,再找不到比陆家官阶高的人家肯要了。”
付芷容点零头,被她奉承的放了真,瞬间坐直了身板。
周妈妈又:“上次敬德公世子来时,瞧六姑娘那个样是心存勾引的,偏她那模样又随了她生母,一样的狐媚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易家那么好的人家,万一真看中了六姑娘,那咱们三姑娘可怎么办?”
“易家那是我若儿的亲事,那死丫头还敢抢不成?”付芷容瞪大了眼:“这个家的内宅始终是我了算的,陆家这门亲事必须成!”
周妈妈心下了然,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陆家和她是有亲戚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卯了劲儿的将顾湘宜往陆家推。
顾湘宜样貌生的美,而陆鸣晟又是个好色的,将她嫁进陆家,一来给自己亲戚寻了个美貌的媳妇,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顾斐就是再气也没办法,不定爱屋及乌还要伸手拉陆家一把。二来可以为周妈妈自己狠出一口恶气,陆鸣晟的母亲可不是什么善茬,进了陆家那就等着受磋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