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轻飘飘地打断她的话,根本就不给她托口求情的机会。
老郡王见她话里有话,拧眉问:“陆氏,你好好把话说清楚,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陆诗瑶欠身向老郡王行了个礼,沉声道:“老王爷久居寿喜堂,自然不知外面的光景,哪晓得咱们被外面那些掌柜们骗惨了,也是妾身今日逛铺子的时候才发现原先跟着我的掌柜们全都换人了,我连一个都不认识,我原先想着许是姐姐嫌他们做事太古板,这才把他们辞退了,便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种事情本无可厚非,哪晓得他们却把铺子经营的越来越差,账目也做的一塌糊涂,可后来瑶儿仔细查过账之后才发现,他们哪里是不会做账,分明是在故意给咱们郡王府做账。”
说到这儿,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杜青萝一眼,挑着秀眉继续往下说。
“就拿碎玉轩而言,那账目上每月的盈余少说也有八千两,可那掌柜的给府里上缴的连一半都没有,还谎称什么买卖不好做,若非妾身仔细盘问过铺子里的伙计们,哪晓得那些钱竟全都被掌柜的给偷摸贪走了!
不仅如此,他还故意克扣伙计们的工钱,原先的做工师傅每月能得一千两银子的,这新掌柜接手之后,一口气就扣了人家九百两,气得做工师傅病了整整大半个月才好……”
她说到这儿,故意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像替什么人喊屈似的。
“妾身原先还想着,以碎玉轩的营收,这几个月下来,定能风风光光地为老王爷办一场大寿宴,没成想却是这么个光景,倒也不怪姐姐糊涂,她出身名门,自幼学的是抚琴弄花,哪晓得生意场上的事情……”
杜青萝听见这话,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的,差点被陆诗瑶怄死。
而老郡王心里更怄,郡王府虽说风光,可要养的人也多,单凭朝中每月给的那点儿俸禄,根本就不够维系整个家的吃穿用度,若不是臻儿跟了三皇子,多少还能捞点好处,这家里的下人们怕是早就削减大半了。
往年的日子紧巴巴地过着也就算了,可今年不同了,臻儿娶了陆诗瑶,那就是娶了一座金山回来,他早就想好今年的寿辰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办了,没成想还不到他寿辰,这底下的人竟然就出了事儿!
家里大小事都是杜青萝在管的,她就是再不懂生意场上那些手段,这一连几个月都没收到多少钱,心里难道就半点儿都没有怀疑过?
老郡王气的脸色铁青,敛眉看向陆诗瑶。
“陆氏,那碎玉轩犯上作乱的掌柜何在?你可有命人将他抓起来?”
陆诗瑶无奈摇头,“那掌柜的说自己是姐姐的亲堂哥,是杜家的人,妾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根本就不配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的,更何况,妾身也害怕自己贸然动手会伤了咱们郡王府和杜家的和气,故而便没有将那掌柜的如何……”
“杜家?我堂堂郡王府什么时候竟然还用看杜家人的脸色办事了!”
老郡王听见陆诗瑶的话,心里更气了。
“来人,去碎玉轩把那姓杜的给本王抓过来,本王倒要好好审审,这每月从中克扣的钱究竟都落进了谁的腰包!”
话落,他又冷脸看了杜青萝一眼。
杜青萝被他吓得一口大气儿都不敢出,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已经慌到不行了。
杜寒香也隐隐察觉出事态有些不太对劲,她在三皇子面前失了脸面,心里自然生气,这才会巴巴跑到郡王府告状。今日文学网jr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