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镇民是典型的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
在听到宁希的一番推理后,一个个顿觉有理,还自动脑补了许多细节。
这下都将矛头对准了范武文。
“范武文,你父母早逝,范老爷范夫人待你如亲子,可你是怎么回报他们的。”
“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范家家主大权什么都干的出来,我呸!”
“你若还是个人的话,就立即自杀吧。”
这下,范武文也尝到了被人误会,被人当成变凶手,喊打喊杀的滋味。
“大家听我说,我真不是凶手,云空道长所言全是推测,根本没有实证。”范武文竭力辩解。
“那你说我是凶手的时候,你有实证吗,你没有,你有的只是一个丫环的证言,而一个人的证言根本成不了定罪的关键证据。”云空道长言辞如刀,“可你还是拿它当成了关键证据,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成了凶手,就没有人怀疑你了。”
“范武文,你若是条汉子,你认罪吧!”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范武文面色发白,现在他是有嘴说不清,这是要被活活冤死吗。
方才云空道长也像他这般委屈,但人家有商丘大学堂的儒师作证,可他呢,谁能帮帮他啊。
“大家安静一下,就一件凶案而言,我们要大胆怀疑每一个可疑的人,但要小心求证,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宁希看差不多了,便不再给范武文施压,道:“范武文的所作所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暂列为一号嫌疑人。”
接着,宁希说出了二号嫌疑人,那就是程瀚海之子程耀天。
那厮逃跑的时候,卷走了里正府的所有钱财,说不定请了修行人来报复他。
三号嫌疑人是梦炎貘的某位妖族朋友。
梦炎貘是被杨天佑和范崇明一块杀死的。
对方来这一手,既杀了范崇明的夫人,又泼了云空道长一身脏水,可谓是一箭双雕。
宁希道:“我暂时只想到这三个嫌疑人,或许还有别人。至于谁是真正的凶手,还要看案发现场,从凶手留下的痕迹来找出真正的凶手。”
范武文长长松了口气,心里无比感激杨天佑,若不是这位爷松口,再继续搞下去他非得被整死不可。
宁希的目光又落到了范武文身上,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案发现场已经被丫环打扫干净了,那样的话,你不是凶手也是凶手了。”
范武文忙道:“我只是吩咐丫环将我大伯母的遗体收殓了一下,别的都没有碰。”
“算你没继续犯蠢。”宁希和梅浪一行人来到范府后宅,进了范夫人的卧室。
宁希目光落到床上,被褥上全是血,甚至都流到了床下。
“没发现妖气,应该不是梦炎貘的朋友所为。”宁希沉声道。
梅浪点点头,也认可这一点,道:“也没发现修道者的真气,难道真是普通人干的。”
他扫了范武文一眼,这一眼把范武文惊个半死。
“两位爷,我对天发誓,这事真不是我干的。”范武文哭丧着脸道。
“也有可能是行凶过后,专门清理了所有痕迹。”宁希注意到床榻旁有一个暗室,“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范夫人的大丫环道:“家里一些珍贵的宝物,都在这个暗室里,全被那凶手拿走了。”
宁希走进暗室,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痕迹,就与梅浪一块去看范夫人的遗体。
棺材停在院子里。
推开棺材盖后,宁希看到了一张惨白而扭曲的脸,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惊恐之色。
宁希实在无法把眼前这张脸,与范夫人那张慈眉善目、温和端庄的脸联系在一起。
“你发现了吗?”梅浪道。
宁希已用先天神魂感知过了,道:“范夫人中了四十五刀,全部避开了要害,她是流血过多而死。”
旁边有一个丫环哭着道:“夫人的舌头也被割了,还不是一刀割下的,而是一片片割的。”
“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到头来遭了这么大的罪啊。”院子里的丫环哭成一片。
宁希想起范杨氏送他火麟石的场景,再看到她惨死的模样,心里也是一片哀伤。
“范夫人一生乐善好施,却先是丧子,后是丧夫,最后自己还被人活活折磨而死。”宁希叹息道。
梅浪道:“天道无情,我辈当替天行道,守人间正气,除掉这些邪魔外道。”
宁希对着身旁一个圆脸丫环道:“范夫人遭辱,身上应该有凶手留下的脏东西,你们清理下来后扔哪儿了,速速取来。”
圆脸丫环道:“夫人的遗体很奇怪,上面没有任何秽物,连伤口附近都没有血污,就像是专门被人清洗过一样。”
宁希眉头一蹙,这个凶手可真是狡猾多端,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我曾跟好友韩湘修习过法家的时空洗冤术,可以以范夫人的遗体为源,追溯到她的灵魂,并与其对话,询问整个案发经过。”梅浪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