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咽了咽口水,默默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林通判,又看了一眼被塞在六子嘴里的破抹布,这般堵着嘴,应该是也问不出什么的吧?
只是,这个时候出声,是不是有点儿不大合适?
瑾宁绷着小脸儿,弯腰,快速的伸小手,拽住六子嘴里破抹布的一角往外一抽,随后一扬手丢在了一边儿,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套动作快速的很,等退回到了原位之后,那摊到在地上的六子才剧烈的咳嗽起来,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自己被拿出堵嘴的物件儿都那么粗暴。
林言逸惊愕的转头看向瑾宁,而被他看着的对象则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给了他一个带着甜甜梨涡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乖巧无辜。
翠羽默默的抽出怀里的手帕拉过自家小姐的手擦了擦。
一阵爆裂的咳嗽声渐渐的消散了下去,六子那有些放空的眼睛好似终于回过了神儿一般,看向了蹲在他身边儿的林通判。
瑾宁原本以为这是到了主仆情深的时候了,结果林通判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喜欢抒情的人,一双阴沉下来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
“这是怎么弄的,今天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儿。”
声音严肃的很,明明不是威胁人的话,却还是让屋子里的其余人打了个哆嗦。
“老,老爷,小的冤枉,冤,枉。”
“哦?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懂冤枉两个字,若是你这都算的上是冤枉,那我这个老爷岂不是冤枉到家了。”林通判冷笑了一声,他原也没打算在孩子的面前跟地上摊着的这位多掰扯,但现下瞧着却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老爷我待你不薄,今儿出了这番事,你就算把冤枉两个字儿喊破天,怕是也翻不了案,你被当场抓住,还喊冤,莫不是人家当真就冤枉了你不成?本官不想说些废话,你应当该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林通判眼角瞄了一眼他的伤口处,那伤口划得有些大,溢出的血液并不少,这伤口瞧着虽然不是今儿造成的,但绝对就是在这几天,虽然经过处理,但没好利索,今天应该是在挣扎的时候挣开了愈合的地方,导致又一次出血了。
林通判的这一眼让六子高高悬着的心又一次往上提了提。若是能活下去,谁还愿意死呢。六子怕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是还会有在死亡的边缘来回试探的这种情况。
瑾宁抽空去了外面喊了衙差去请大夫,六子不论如何,现在这种情况,怕是林通判也不会想让他死掉的。
六子萎靡在地上,说也说不出来什么,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在他这里体现的不大,毕竟他人都已经躺到了地上,再怎么晕也就那样,所以林通判也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儿软了心肠的意思,任由着这位腹部血流的哗哗的,嘴里也半点儿不停歇的提问。
六子的情况跟普通的背主奴才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哦,小差别也还是有的,就是他比人家寻常的背主的仆人们多了一道有点儿想要人命的伤口。
六子跟了林通判十多年了,在林家的两位小少爷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跟在了林通判的身边儿,据老嬷嬷的说法,那也算得上是在林通判家里长大的,毕竟那个时候刚跟着林通判的时候的六子可着实不大,大忙那妥妥是帮不上的,偶尔帮点儿小忙可能还会帮倒忙。
就这样的六子却是仍旧被林通判冷着脸留在了林家。笔下bx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