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得异样,细跟鞋在地板上拖沓敲击,一截纤瘦的小腿稍软下去,陈策紧紧拥着绮岁,转而看向梁涉川。
“岁岁今晚多喝了点,人我给你送回到了。”
他表情自然,毫不避讳。
毕竟换在以前,梁涉川对这样的事能忍则忍,绮岁混在上流社会圈子里,少不了跟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喝酒飙车夜不归宿,梁涉川生气,也耐不住她软软的撒个娇。
次数多了,他们每次聚会结束,都会习惯性的赌上一把,赌这次绮岁又要哄梁涉川几天。
管家快步上前将绮岁接过来,扶着她上楼,又唤了个人给她洗漱。
大厅的气温一再骤降。
梁涉川按下瞳底的阴冷,错开陈策脸上那快斑驳的口红印记,“还不走?等着我送你?”
“哪能呢。”
没看到梁涉川失态动怒,陈策语调里微微失望,他撇撇嘴。
“绮岁以后不混你们那个圈子,离她远点。”
这话说出口,梁涉川眉间清淡的不耐愈加浓烈,手指搭在扶手上,席卷的燥意使得频率加快。
陈策没答应也没不答应,他干笑一声,笑里意味深长。
前厅的灯一盏盏被熄灭,逐渐缩拢,佣人们匆忙散去,临走前均是弓着身子上楼,放低脚步声,人都走了,只留梁涉川一人。
兵荒马乱的夜晚得以平息。
满身的疲惫忽然无处安放,管家下楼时便看到梁涉川撑着额角,一侧光影潦倒,将他的寂寞重重围困。
他的睡眠状况向来糟糕,在最该放松的时候神经却最紧绷。
睁了酸痛的眼皮,梁涉川看向管家。
管家一愣,忙低了头,“都收拾好了,小小姐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