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舍不得他死。
梁佳人面若冷霜,“果然是被梁珏山养大的,跟他一样,蛇蝎心肠,血都是脏的。”
“你也跟他一块长大,你还是他亲妹妹,流的纯正梁家血,比我更脏。”
风轻云淡的话最容易激怒人,执着烟的手不住抖动,星火滑落,绮岁弯腰将烟掐灭,起身时头发被狠狠揪住,脸迫使性的仰高。
与那张消瘦到脱相到脸靠近,药水味泛苦,颧骨凸起,下颚凹陷,哪里还有昔日半点风采。
“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替我报仇,替你父亲报仇,为什么不动手?因为他给你钱花了,让你做千金小姐了?”梁佳人后齿震颤,“绮岁,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
发根牵扯到头皮,疼到知觉尽散。
绮岁抓着那只枯竭的手腕,“杀人是要坐牢的,我年纪轻轻,凭什么要为你们的破事葬送一生?”
“那我要和梁涉川同归于尽,你为什么不让!”
“因为他不是舅舅”
拽着头发的那只手松了,很缓慢,痛感在消弥,几秒钟后终于感知不到。
绮岁捧着梁佳人的脸,柔声劝慰:“你听清楚了,梁珏山死了,那是他的报应,现在家里那个不是梁珏山,他没有罪,不该死。”
两行清泪湿润了她的手指。
梁佳人疯病复发似的重复呢喃着:“他死了……他死了……”
绮岁拍着背为她顺气,听她独自念叨好久,直到疲惫了才停止。
她拿出要给她的东西,那对巧致的古董耳环。
镜子前,两个女人的脸相对,影光清浅,宛如美艳的花与凋零的败柳。
绮岁为梁佳人带上耳环,像是哄骗小孩子的语气,“你乖些,再忍一忍,我一定能带你离开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