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一愣,摆摆手,“没有没有……你唱的很好听。”
“真的?哪里好听?”
绮岁瞥他一眼,正要说什么时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没忘记那天梁涉川说要来接她,走到一旁安静的地方接电话,余光时不时跑到林款款那里。
萧长勤很会说话,三两句就将她逗笑。
耳边的轻缓将绮岁拉回电话里,梁涉川刚停稳车子,“结束了吗?我已经到了。”
她又看向别处,犹豫道:“我想跟他们吃个饭再回去,不用接了,我会打车回去。”
“打车?”
“嗯。”
梁涉川指头在方向盘上轻轻点动,“我说了,我已经到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那端的声音微微一怔,绮岁才温暖起的体温渐冷,她奇怪地问:“为什么不陪我来?”
间隔的那几秒长的可怕。
她似乎听到有读秒的滴答声,直到梁涉川开口说:“别说废话了,赶快过来。”
不光身体凉,心口也凉了一寸。
停车场那片空地是冷的,夜风森森。
远处的光落过来,如同黑暗中撕裂的窟窿。
绮岁在路上道别了林款款和萧长勤,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她安全送回家,吃饭的事,下次一定补上。
车里没有开冷气,是刚好适宜的温度。
她把外套脱了扔在后座上,高跟鞋悬挂在脚尖,车子忽然启动,鞋子掉了下去,反复好几次也没能勾上,梁涉川侧了身过来,帮她穿好鞋。
“你用不着这样给我摆脸子。”他不冷不热地警告。
音乐节的举办地比较偏僻,公路上没有几辆车,这时候绮岁又担心起萧长勤能不能打到车,心不在焉。
她不应他,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梁涉川烦躁不安,他能明显察觉到绮岁的情绪别扭,“见到小勤了吗?”
车外风景依旧,只是夜晚不能看的太清楚,绮岁点头,手机上在询问他们的情况。
她点头的动作梁涉川看不到,他不喜欢得不到回应的忽视,加重了语气又问:“问你呢,见到人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手机猛地放下,绮岁脸上那层光影消失。
梁涉川捏紧方向盘,用力踩住刹车,车身跟着前倾,一阵颠倒后归于平静。
他转头,眼底晦涩难辨,“我从来没答应过你要来,为这事摆几天的谱给谁看?够闲的。”
他当然没答应过。
绮岁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张照片,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音乐节舞台的附近相拥,卑劣的以为睡一觉,就也能换来一次。
真是蠢的够可以的。
她不说话,眼睛空洞无光,什么都不剩,那个样子让梁涉川没底,他打开车锁,“不高兴你现在就可以滚下去,不然就把你那张脸给我收起来,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