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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三月中旬的天儿正正好,春光明媚,沿街的花枝开了一大片,有些草木还未到花期的,便被系上了栩栩如生的绢花,遥遥望过去,跟真的一般。过路的老人家爬满皱纹的脸上布满笑容,庆幸今儿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头。    宋家阖府挂满了红绸,连看门的小厮都穿上了新衣,瞧着精神的很,见沈容带着霍妩从马车上下来,赶忙迎过去伏在地上:“见过镇国公夫人,嘉宁县主。”    霍妩这几个月常来宋府,轻车熟路的很,也不用人带路,自己牵着母亲就往后院走。    宋悦所住的院里一大早就挤满了各家贵妇人,这位虽是新妇,到底是要做太子妃的,众人也不敢调侃太过,只一个劲儿地夸宋悦好福气,深得殿下看重,与太子殿下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又道她家人疼爱她,尚不提余下为她压箱底的铺面银票,单明面上的嫁妆就硬生生堆了近百辆牛车,堪称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已到嫁龄的几家贵女面上不显,心里却难免有些酸楚,谁成想太子妃这一尊位最后竟会落到宋悦头上,看她出嫁这排面,这几年怕是再难有人能及了。    宋悦一身钗钿礼衣,层层叠叠的规整装束叫她有些不自在,她被套上了绿色大袖襦裙,一层层衣饰叠上去,最后才在外面套上宽大的广袖上衣。皇后亲自邀了启王妃来为她梳发,启王妃今年已有五十多岁了,与老王爷一生恩爱和睦,膝下更是儿孙满堂,是难得的好福气。    启王妃上了岁数,人却精神的很,她为宋悦挽了发髻,就要取来珠翠为宋悦戴上,宋悦连连讨饶:“王妃,这些东西重的很,左右时候还早,不如我晚些再戴可好?”    “好,就依你的。”启王妃笑呵呵地答。    宋悦抿唇笑笑,她将目光投向面前的铜镜,镜中人被细细绘上了浓妆,瞧着雍容华贵,举手投足皆是风流姿态,宋悦自己都快不认得了。    昨晚,母亲陪她到深夜,与她说来许多为人妻之道,她摸着宋悦的长发,叹道:“阿悦,我与你父亲曾想过,将你嫁与他底下将士之子,这样我们还是能护得住你,你想上战场,也尽可以依着你。”    “母亲只愿你一生平安喜乐,不曾想过你会有这样的造化。母亲知道,我的阿悦是最聪明的孩子,你记着,一朝嫁入帝王家,从此你和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凡事多思,不可再像闺中一般由着性子来了,知道吗?”    宋悦难得像个寻常女孩儿那样依偎在母亲怀里,她觉得心跳得很快,手上沁出一层薄汗,她想,第一次跟着父亲上战场时,她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她没有一刻像那一刻这般深刻地认识到,从今天起,她不在是那个纵情沙场,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宋悦,往后,她会是整个大昌的太子妃,而在遥远的未来,她会成为一国之母。    这个沉甸甸的担子压在她身上,她并没有像旁人想的那般喜悦,更多的反而是没来由的惶恐。她怕,她会让卫昶霖觉得失望,会让宋家蒙羞。    宋悦无意识地抓紧了案上的檀木梳,梳齿的尖端深深嵌进了她的掌心。    “呀,是嘉宁县主到了。”    “霍夫人,瞧你家阿妩,真是生得越来越漂亮了。”    沈容与诸位夫人一一见礼,霍妩人虽乖乖地跟在母亲身边,眼神却早已飘到宋悦那边去了。    察觉了女儿的心思,沈容笑着推了她一把,继续与众人寒暄,叫霍妩先过去宋悦那边。    霍妩得了母亲的准许,再没了顾忌,径直往宋悦那儿去了,诸位夫人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心中却盘算着这霍家幼女倒是好眼光,当日宋悦进京时,她们大多想着边城长大的贵女,即使出身好又如何,还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只有霍妩,一口一个“悦姐”的粘了上去。    这三个月来,谁不知道未来的太子妃与霍家的嘉宁县主最为要好,两人虽说差了好几岁,却同嫡亲姐妹般相处,这霍妩倒还真是好命。    霍妩一袭散花如意云烟裙,裙角镂空用金线绣着花卉图样,她这几月不知为何转了性子,非缠着父兄一道习武,是以身形瘦了些,不过两颊还是肉嘟嘟的,她猫到宋悦背后,想偷偷摸摸地炸她一回,宋悦早就从铜镜里看见小姑娘的身影,她露出今天第一个全然真心的笑容,也不揭穿,只在女孩子扑过来的时候故意摆出受惊的表情。    霍妩趴在她背上,亲昵地道:“悦姐今日好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太子哥哥眼光真好,这世上哪有比我悦姐更漂亮的新嫁娘?没有的!不可能存在的!”    女孩本想去蹭蹭宋悦的脸,又怕弄花了她的妆,宋悦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以往这会儿霍妩就该捂着脸往后退了,可今天,她反而红着脸把自己的小脸往宋悦的手上塞:“喏,就这一天啊,随你捏了。”    她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双眼宛如雨后晴空明净澄澈,尽是真心的欢喜。    有小厮急匆匆地进来报信:“诸位夫人,太子殿下与诸位皇子已到府门前了。”    诸位夫人皆是一愣,宋母问道:“怎么这么快?”    小厮苦着脸道:“那可是殿下,谁敢拦呐。”    宋母一时语塞,忙命人去前头传话,得叫卫昶霖多做几首诗才好放人进来,一面赶紧命人为宋悦戴上珠翠花钗,将织锦鸳鸯玉骨扇塞进宋悦手里。    霍妩见帮不上忙,又怕给人添乱,所幸站到了外头,耍赖着找一位夫人讨了根棍子。    新妇出嫁时,到场的女宾需得人人手持一个棍子棒打新郎,是为煞煞新郎的威风,不让他今后欺负新娘,是为“下婿”。    门口的人果然没拦住多久,不多时,卫昶霖就大步走了进来,霍妩看他着赤红锦衣宽袍,头戴紫金冠,他往日总冷着脸,动不动就罚卫斐昀和自己,今日倒是春风满面,连半点冷峻的样子都找不着了。    命妇们面面相觑,这位可是当今太子,谁也没那个胆子真动手打下去,只做个样儿也就罢了,力道连给人掸灰尘都不如。    霍妩早盼着这会子好出出气了,抄起棍子就想往上冲,还好有沈容拉着,沈容扶额道:“古往今来,谁家迎亲是真动手打的了,宋夫人都不当真,你去做什么?”    她说着,就把那看了就糟心的木棍夺了过来。    霍妩撇撇嘴,只好在却扇诗上下功夫,她扒着卫昶霖的袖子,非得他吟个十首不同的催妆诗来赞美宋悦,否则才不肯宋悦跟他回去。    她这一抖落,卫昶霖的袖管就轻飘飘地掉下来一张字条,卫昶霖脸色一变,霍妩眼疾手快地捡起来一看:“好啊太子哥哥,你居然舞弊!”    纸条上写的赫然是种种诗赋。    他身后的卫泓奕看着皇兄脸色发青,只好使劲憋着笑,倒是卫斐昀,到底童言无忌,三言两语就把亲哥给买了个干净。    “你是不知道啊,皇兄昨日担心太过紧张吟不出好诗,耽误把悦姐迎回宫,特意与我们几个商量了半晌,各做了许多诗,皇兄呢,就从中抄了最妙的几首在字条上揣在袖里,以备不时之需。”    卫斐昀大大咧咧地道:“皇兄我昨日怎么说来着,向你这种没经验的人还是别干这种事的好吧,夹带字条还是需要技巧的,你看你,这不就被发现了?悦姐在里头肯定也听到了,哎呀啧啧。”    卫昶霖咬牙,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卫小九,你给我闭嘴!”    等过了今日,看老子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霍妩一脸的嫌弃,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太子哥哥平日里就知道教训人,私底下自己还不是连首诗都做不出来。    几番折腾下,卫昶霖才被放进房中,宋悦端坐在榻上,团扇遮了她半张脸,主露出她一双盈盈笑眼望向他。    卫昶霖呼吸一凝,他走向宋悦,向她伸出手,这几步路,他走得同手同脚,偏他自个儿还没发觉。霍妩与卫斐昀站在一处偷笑。    他牵着宋悦往前走,带着她坐上花车。宋悦的手上带着长年习武落下的老茧,算不得光滑,他却只想牵着这只手一直走下去,此后一生,再不愿放开。    一路花车前行,众多锦衣少年郎随在车边,宋悦坐在车内,静听外头的喧嚣渐渐平静,心里想的却是方才紧握着她的那只手,手心附着一层薄汗,看来,他同她一般紧张。    一路行至太子殿内,里头已燃了同心烛,烛光掩映下,屋里的陈设富丽堂皇,无一不吉祥喜庆。    卫昶霖支吾着道:“我命人重新规制了一番,不知你喜不喜欢。”    宋悦心道:有这心意是好,只是这般布置,未免……有些晃眼。    命妇们笑道:“殿下,眼下可不是叙话的时候,您这却扇诗还没吟呢。”    “是,”卫昶霖反应过来,“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说完,他又巴巴地望着宋悦道:“这不是先前字条上的,是我为你做的。”    宋悦眼里笑意更甚,未等旁人说话,便把扇子轻轻挪开了。    她平常不施粉黛的样子在卫昶霖眼里已是很好,此刻盛装,烛光下美人芙蓉面,卫昶霖只觉她眼中盛满佳酿,他未饮过酒,便已经醉了。    “你等等我,我去见过前院的宾客还有父皇母后,你要是饿了,桌上有糕点,这珠翠礼衣重的慌,你先拆了吧。”他说完这些转身而去,只是临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宋悦笑着朝他摆摆手。    她的确累了,送走了随行的诸位夫人,便命人卸下钗环,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泡进浴汤里,等卫昶霖回来时,宋悦正坐在床边,着深色长衣,一头青丝垂到腰际,听见脚步声,宋悦站起来朝他行礼:“见过殿下。”    卫昶霖忙扶住她,把她重新按回床上坐下,“你我既为夫妻,不必如此多礼。”    沉吟片刻,他道:“阿悦,有外人在时,你叫我殿下,但我们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昶霖,或是……郎君。”他打听过,寻常人家的夫妻,妻子就是这么喊的。    “郎君。”他摆明了更希望她叫第二个,宋悦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就叫了出来。    “咳,我们还未饮过交杯酒,你等我去拿酒来。”卫昶霖起身走向桌边,瞧着倒正常,如果他没有在刚起身时差点左脚绊右脚将自己绊倒的话。    宋悦拿过酒杯,两人双臂交叠,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卫昶霖心说,这该是他喝过最香醇的酒了。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他想告诉她,他与母后说好了,若阿悦三年内能为他诞下一子,母后便答应不赐其他女子给他,而他就更不会了。    身为太子,他必须有个亲生子,而他只想与阿悦有孩子。    罢了,他想,何必给她压力,左右,他们会有孩子的。    卫昶霖俯身过去,啄吻在她前额,一点点往下滑,他亲的如此郑重,仿佛怀里是他此生最重要的珍宝,她的衣裳下滑,露出白皙的肩头,卫昶霖看到上面有一道长长那个的伤痕,他一怔,眼里是明显的心疼。    宋悦抱着他安慰,“没事的,旧伤罢了,我早就不痛了。”    卫昶霖猛地挥掌过去,床帘委地,他扑过去把她按在身下,与她十指相扣,落下的亲吻却依旧温柔,在她的伤痕上噬咬舔吻。    开窗秋月光,烛下解罗裳。合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自是一夜风流。    翌日清晨,卫昶霖睁眼,刚想把枕边人搂进怀里,手过去却是一空。卫昶霖一愣,唤道:“来人!”    宫人鱼贯而入,“殿下。”    “太子妃现在何处?”卫昶霖问道。    宫人答道:“回殿下的话,太子妃殿下一早就起了,现正在前院练拳。”    一早?练拳?    卫昶霖默默地坐在床上怀疑人生,他昨晚的表现,难得并不如人意?才叫她一大早就能爬起来去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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