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伶顿时就觉得浑身都不太好了。
她本来还想找个借口躲出去,但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听听这个二皇子都说些什么。
只见二皇子给靖安侯倒了杯酒,道:“现在边关的将士在喝酒的时候,还常常提起靖安侯,说侯爷的酒量极好,三五个人轮番上阵,也不是侯爷的对手。”
“好汉不提当年勇,今非昔比啦。”靖安侯虽是这么说,但却拿起酒杯不由的一饮而尽,大有让二皇子看他宝刀还未老的模样。
“侯爷这话,我却不敢苟同,好汉不管到何时,他的本色都在,依然都得称一声好汉。”
二皇子说的义正言辞,侯爷听了连连点头。
“还是二皇子有见地,说出来的话也有道理。”
沈莫寒在旁笑着给父亲和二皇子斟满酒,道:“不知道二皇子还回不回甘肃?”
“这还说不准,得看父皇的意思。”二皇子笑道:“但我却挺想回去的,那里虽然荒无人烟,而且黄沙滚滚,但那里却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都以诚相待,和睦相处,待客如宾,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真真是个好地方。”
“二皇子说的极是,”侯爷赞同的点了点头,“咱们京城的人都认为边关塞外的人蛮不讲理,其实是他们没有在当地住过,没有跟他们接触过,不了解他们。”
“咱们京城呆惯了,天天都习惯说话做事拐弯抹角,我刚回来时,还真不习惯,一天都开口说不上一句话,深怕会得罪了人。”二皇子笑道:“这几天才算是好了点。”
“入乡随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侯爷笑着又跟二皇子干了一杯。
“现在我最为怀念的就是在那空旷的土地上跑马的情景,那迎风奔驰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一点也想象不出来,”二皇子跟沈莫寒道:“等到下次回来,我给你带回来一匹好马,你只要骑过了,你就知道它与咱们这京城里马匹的不同之处。”
“真的?”沈莫寒跟个傻子似的双手抱拳,道:“那我先谢过二皇子了。”
三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欢畅,沈香伶坐在那里听的也是津津有味。
她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普宁寺,现在听二皇子这么一说,她到是很想去他说的边关去看看,只是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
沈清逸边说着话,眼睛边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当看到前一刻还神采奕奕的沈香伶,下一刻就好象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时,他的眼神一顿,就停在了她的脸上。
沈香伶忙对着他瞪了下眼睛,看着他的目光移开了,才低头吃起了菜,却再也不象刚才那样聚精会神的听他们说话了。
二皇子就好象被人从头浇下来一盆冰水似的,兴致顿时就一落千丈,差点没跌到谷底。
不过,几人吃的还是很尽兴,一直都华灯初上才散。
靖安侯喝的已经有点失了态,竟然差点没跟二皇子叫大哥,二夫人又急又气的怎么拦也拦不住,只得找了两个小厮把侯爷扶回了谨安堂。沈莫寒也是喝的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只有二皇子,还老神在在的坐那里自饮自酌。
二夫人又没有办法开口撵人,只得跟沈香伶说道:“你让人把你大哥送回去,我把你父亲安置好了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