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没等吃饭呢,沈莫寒急匆匆的跑了来,“母亲和妹妹到了小舅舅这里来,怎么不叫上我?”
“你象匹野马似的,谁能找得到你?”沈二夫人笑道。
“看母亲说的,儿子就算是再野,那缰绳还不是牢牢的攥在母亲的手里?”沈莫寒嘻皮笑脸的逗着趣。
“贫嘴!”沈二夫人嘴里骂着,但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和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纪的弟弟,眼睛里却满是笑意,“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可不准到你小舅舅这里胡闹,否则,我就让你父亲收拾你。”
“母亲放心,儿子早就已经改过自新了。”沈莫寒象模象样的对着自己母亲行了个礼,逗的众人大笑。
沈香伶把自己精心给小舅舅挑的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还有一个包袱,道:“这是我挑的图案,让针线房给舅舅做的,留着明年开春考试的时候用。”
“有劳香伶了。”姚光启双手接过去,脸上难掩感动之色。
他做为一个庶出,虽然姚老爷子健在时,对他最为看重,将他带在身边,请了最好的先生来教导他,可是姚老爷子忽然离世后,他顿时就从云端摔回了地面。
接着生母的离世,让他彻底的深陷泥潭。
好在他还有个亲姐姐,当了靖安侯夫人,才让姚家只敢在暗地里磋磨,大面上还不敢太放肆。
可这几年的日子,还是过的很艰辛,他本也想找他的亲姐姐,可是却又知道这个姐姐虽然贵为侯夫人,但却一点侯夫人的架子都没有。
对他到是好的,但性子太懦弱,一直不想跟姚家反目,他知道她有她的考量,不想逼她为难,所以他一直都忍耐着。
他以为自己不外乎就两条路,一条是跟姚家反目,永远的离开姚家,一条是在姚家的宅子里,做个碌碌无为的庶子,受人白眼,受人排挤,他和他的子孙都将做为姚家的一条狗,一件可以适时拿捏和要挟侯府的物什。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那个温柔过头的姐姐,竟然让靖安侯亲自出面,把他从姚家给接了出来,还给他安排了吃住的地方,连教书先生,和小厮婆子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而且就连他未见过几次的外甥、外甥女,也都对他这么亲近,这怎么能不让他意外、惊喜、感动?
二夫人看着红了眼圈的弟弟,不禁掏出了帕子,声音更加柔和了几分,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姚家受苦了,但我总想着,你若是跟姚府闹翻,那对你的声誉有损,便想着等你再大些,就和你姐夫想法子把你接出来,可是现在姚府要回晋安,我们大家就都有些不放心了,所以你姐夫才去找了大哥,把你留在了京城。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了,离我也近,也免得我担心,等到明年你考完了试,若是考上再好不过,若是考不上,那再让你姐夫帮着找个差事,这样咱们的爹娘也能安心些。”
“大姐放心,明年的秋闱,弟弟必将高中,让姐姐也高兴高兴。”姚光启虽是笑着说的,但众人却都听出了他的认真和决心。
旁边一直未发一言的沈香伶,看着小舅舅眼中的亮光,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她的小舅舅姚光启,明年必定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