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必跟着犯险了。”筠禾深知溟邗的性子这才准备偷偷地溜走的,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溟邗根本没仔细听筠禾的话,一把扯着她的手腕就往前走。
行,看来真是翅膀硬了欠教训了。
“往哪走呢?”溟邗拉着筠禾就是走也不管是什么方向。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往哪走。”溟邗被筠禾这么一吼楞声回了一句。
得了,还心思溟邗变聪明了,结果不过是筠禾自己的异想天开。
“乱灵坟,那座死城。”筠禾站定脚步耸了耸肩膀示意着溟邗继续带路。
溟邗扯着筠禾的手紧了紧,凤眸不经意的抬起,薄唇轻启“好。”
两个人一路走遇到了不少逃难的人。
“大娘,这是怎么了?”
“小姑娘,你还不知道?这死城附近闹灾啊。”
“大娘,这是闹什么灾啊?”
“这是天人发怒了,不说了不说了,赶紧走吧。”
四界的普通百姓都会把修者称呼为天人。
逃难的人都行色匆匆,筠禾问了几个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走,就看见一位白胡子老杖正倚着枯井歇息,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老仗掀起一片衣角给自己扇着风。
“老仗,你可知道这附近是闹了什么灾了?”溟邗上前俯身问道。
老仗一动不动恍若未闻的样子,随着老仗拿着竹竿摸索的动作,筠禾才发现老仗是个眼盲,而且这年纪大了,耳朵也不怎么好使。
溟邗清了清嗓子喊着“老仗,这附近是闹什么灾了?”
老仗朝着溟邗声音的方向侧了侧头“啊?灾?我没看见什么灾啊,就是这小道尽头,那座死城每天都有孩子的啼哭声,这村里人就告诉我让我走远点,不行,人老了走不动了,这不得歇会。”
老仗当然看不见灾,只是这婴儿的啼哭声是得多大声,连耳背的老仗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筠禾扯了扯怀里的水袋系在了老仗的身上,手指一抬一道蓝光乍起化成一只蝴蝶,蝴蝶的尾部还有根线牵在了老仗的手腕上。
溟邗又喊了几句“老仗,这水给您了,您歇歇便继续走吧,我们先告辞了。”
“啊?啊。好,好。”
筠禾已经走远了,溟邗小跑了两步追了上去。
在两个人的身后,老仗扯了扯嘴角,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越往前走可见的花草就越来越稀少,最后就剩下干裂的黄土地,一座孤城立在其上,城门上几个绳索垂了下来,绳索上是已经干裂的人骨,乌鸦就站在一个枯骨上盯着筠禾和溟邗,那眼珠里都是对食物的渴求,这乌鸦应该是等着筠禾溟邗命丧于此好饱餐一顿。
那乌鸦兴奋的叫了几声惹得筠禾很是心烦,还未等筠禾出手,只听那乌鸦“嘎”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溟邗淡薄的收了手,转向筠禾时笑意盎然。
城门大敞四开的,从外面看只能看见袅袅的白烟,城内的景象都被白烟给遮挡住了,隔着远远的距离筠禾都能闻到城内洋溢着的刺鼻的铜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