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实话跟你说,要不是昨日恰好遇到你帮忙,我这小饭馆恐怕就开不下去了!全靠有了你,黄员外出手又大方,算是让我这儿起死回生了。”
田氏比划了两根手指,他一次性把一个月的饭钱都付清了,给了二十两,除掉租金、成本,还有余钱八两。
“要不是文达要考学,便是分你一半也不为过!”
田氏是年纪轻轻便守寡,守着死去的丈夫守下的这家小饭馆勉强度日,可她终究不是做生意的料,一手厨艺也不算太突出,先前有她儿子在家帮衬着,饭馆勉强还能开走,可他一走如今便成了这般萧条模样。
齐云姝打量着小饭馆,就一个大厅,估计四十多平,里面装饰陈旧,桌子倒擦得光亮。
据说先前还有一个厨师,就在前几天被对面大酒楼挖走了,所以此时厨师、跑堂、收银、小二全都是田氏一人。
午间时分,两人就着剩下的食材炒了一个青椒肉丝对付着吃了。
田氏还是第一次品尝齐云姝的手艺,青青脆脆的青椒,香辣给力的肉丝,跟她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她大赞:“唔,好吃,好吃,难怪黄员外那样挑剔的人都忍不住吃了。”
傍晚时分生意明显好了一些。
田氏分析可能没有位置了,不然她要累瘫。
刚休息一下,田氏掀帘进来道有人要见她。
齐云姝满面狐疑地出去,一眼看到了一个粉衣少女。
她记得她,在馆平阁门就是她给赵景送的糕点,上好的栗子糕,酥而不腻。
田氏介绍着:“黄小姐,这位就是我新请来的大厨云娘,云娘这是黄小姐,黄员外家的千金!”
“黄小姐好!”看在黄员外给的几两银子的份上,齐云姝礼貌的点头问好。
“是你,你不就是谨谕哥哥新娶的那个娘子吗,大婚之夜要死要活,害得谨谕哥哥守了你一夜,还自降身份卖字谋取银两以供你拿药,可你却不知好歹,竟然还心心念念惦记着你的前未婚夫,真是不知廉耻!”
一见面,黄玉莹就牙尖嘴利地将齐云姝狠狠地怼了一通。
要是旁人肯定早把头低下,无颜无人了,齐云姝却不,她更不是一个平白受气的人。
况且寻死觅活那人又不是她,朝三暮四的也不是她,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努力想要活下去的齐云姝。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赵景的娘子呀,那你有事没事上馆平阁找他做什么,还给他送亲自做的栗子糕,我告诉你,栗子糕里的蜂蜜放多了,太甜,你家谨谕哥哥不爱吃!”
“你……坏女人,难怪采莲姐姐被你欺负!”黄玉莹仗着家世本是在这镇上横着走的人物,何曾受过这般委屈,被齐云姝顶了几句就“嘤嘤”地哭起来,桌上的菜连动都没动就甩袖离开了。
田氏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云娘,这位小祖宗可得罪不得!”
齐云姝无奈:“哪里是我要得罪她,明明是她非要寻我的麻烦,也罢,都是我的错,给掌柜的惹麻烦了!”
齐云姝心下抑郁,站在台阶上望着长直而宽大的道路,心里有些许彷徨。
抬眼正好看到赵景站在门口的小巷子里,他的对面站着黄玉莹,她似是抹着眼泪,齐云姝还看到他给她递了一条帕子给她擦眼泪。
齐云姝心口一滞,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