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殿下,我把你当朋友,你可不能给别人说。你收着罢,拿着去军营,当上小将军,保家卫国,将来大燕需要时,守这锦绣山河。一点要记得我,回京了,更要去找我。”
小公子越说越委屈,终于像个孩子,他这一生贵为太子,却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自己的朋友,如今好不容易认识一个,阿姐说,人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阻止别人的道路,他想去从军,保家卫国,他不能阻止他。
这次换他安慰小公子,他没有什么经验,想着他是因为他拒绝他,他才哭的,便将玉佩拿过来揣进怀里,又将手里的糖饼分他一半,小公子果然就不哭了。
两个人都是孩子,哭着这么久,又经历次磨难,早就累了,相互依偎在一起就睡了。
不知过来多久,门外传来打斗声,破旧的柴门突然被人踹开,一位胡子邋遢,颈带佛珠的男子提着大刀走进来,“他娘的,敢带官兵来灭我寨子,老子先把你宰了。”
说着,提着刀就劈过来,他离得近些,一刀下来脑袋就开花了,本来就因为害怕躲在角落,如今更是避无所避。
千钧一发之迹,肩膀被人猛地推开,他一回头,就看到萧元君半个身子染了红血,令他整个身子一凉。
幸好官兵来得及时,将山匪制服,此事萧元军已经昏死过去,只见一群人将太子拥在中间,有人唤随行太医。
他这才相信,原来他真的是太子殿下,也是他的朋友。
他也被人带着去检查身体,他原本是想走的,可是他担心小公子,他听到太医对领头的官大爷说,“幸好血止住了,再晚一刻,你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他又不争气地哭了,他害怕见到他,悄悄走了,走上了那条义不容辞的从军之路。
也不知道那位小公子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后来他当了小将军,也从来没有将玉佩拿出来过。
脸上忽然划过一丝冷意,原来是又下雨了。
街上只剩他们这两个只单形影的人,“萧世子又是为何偏要走这仕途之路,凭你的身份,便是潇洒一生也是可以的。”
“人人都说萧世子一表人才,温文儒雅,半点没粘上西境男儿的野蛮之气。”其实他也有血性抱负,只是从来不在战场上,“我向往的,是朝堂的风雅,与公正。”萧予安苦笑,没想到这件事第一次居然是讲给他听的。
“萧世子求一个大燕公正严明?”
十七立在掌云间的台阶上,与他相望,听到他严肃认真地说了一句“是”。
十七望着他,手执莲花灯,忽的恭敬行了一礼,道:“君子有德,家国之幸。”
萧予安立于台阶之下,亦回以一礼:“临患不忘国,忠也。”
这是两个身为大燕子民,身为男人,最真诚的敬意,在他们心中,生是大燕子民,死为大燕国安。
这日,小挑兜兜装转终于将南街搬运官银的宅子底细查清楚了,“姑娘,那宅子也太邪门了,据说几十年前就开始闹鬼,居然还卖得出去!如今在西街一家胭脂商铺的老板手里,但他买来也是闲置。地段有些偏,又在乞丐巷,寻常人不会去那里。”
“那赌场呢?与宅子老板有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赌场是祖上的产业,那宅子老板不过是个寻常商人。”
叶伊人手指摩擦着茶杯,总觉得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