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厉妄语越发将手握紧,他现在十分担心苏盎然,毕竟这个丫头什么也不通,而姚阑珊反倒是心机颇重。
此计已然奏效,看着苏盎然的湿衣,姚阑珊居然无意识的扬起一丝抹笑,她从来没这么小心翼翼的欺负过一个人,登不上台面的事情她向来不做,这次破了例,她自个儿想想倒也是这傻子的福分。
姚阑珊连忙拿出丝帕来擦拭,嘴里还夹杂着自责:“盎然妹妹真是对不起,都是我这丫鬟的不是,还不过来给盎然妹妹道歉?”
“小姐,她只是一个傻子,凭什么我给她道歉。”翠兰根据姚阑珊的吩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不合话。
“姚姑娘的女婢似是并不听您所言啊?”
“小女子惭愧,公子,翠兰生性直爽,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还望见谅。”
还真别说,就这态度,要论在寻常公子哥面前,定认为此女子纯良,心善人美,瞧瞧这话里话外透露出一股子为人主反柔顺之态,要是娶回家中,想来是个贤妻良母,实则错矣,往往那些越是表面功夫做足的人,却往往越不知这心里头想些什么。
言归,厉妄语是何人,他见过的世面远比这表面功夫来的更多,女子间的勾心斗角他也看过不少,区区计量何足上眼。
“盎然,你说,刚才发生何事?”
“她不小心将水洒在我身上了。”
苏盎然就此一句,她也不知自己这么说是对还是错,只知道事情的确如此。
“傻,下次让着点,别再让人将不干不净的东西洒你身上了。”
“哦,记住了。”
不干不净!姚阑珊眼中泛起怒火,好不容易请他喝碗凉茶,成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姐……他也太过分了吧。”翠兰附耳于姚阑珊。
“嘘。”姚阑珊哪是一般没脑子的大家闺秀,她多少懂得眼目失明之人,耳根必然聪慧,再小的声音许也是听的见,阻止了翠兰说话。
“是。”翠兰退后了几步。
厉妄语拉起苏盎然正要离去,姚阑珊再拦,这可谓是阑珊三拦了,苏盎然也见着烦了,自己身上还湿着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盎然妹妹,你衣物因我家翠兰不小心湿了,不妨去我家中,拿几件称心的回家,也好对换。”
“不用了不用了,谢珊儿姐姐。”
“都叫我一声姐姐了,那妹妹何必跟姐姐见外呢。”
翠兰扯了扯姚阑珊的裙摆,提醒她注意身份,正常人巴不得离傻子远点,哪有倒贴着跟傻子做姐妹的。
带回家也不是个好想法,要是被姚老爷知道了,必然是会拿翠兰开骂的,骂她怎么待在小姐的身边,让小姐接触了这样的人,做了这种辱风之事,继而跪地两个时辰,小姐做错事,受苦的基本都是丫鬟,她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小姐,想规劝小姐收手。
“家中怕是不方便,姚姑娘也知吾与家妹本卑贱,临不得门中,感谢姚姑娘美意。”
“公子。”姚阑珊急道:“翠兰,快把今早的衣袍拿来,那是我要送于公子的。”
“姑娘这是何必?”
要这么一说,翠兰撇了撇嘴,但好歹没想带着这两个乞丐回家,就也应了小姐的意思,去拿了衣袍。
听厉妄语问自己,姚阑珊拿手掩了掩嘴,笑笑,道:“公子这又是何必客气呢?昨日早说过,要送公子衣袍,小女子是一刻也不愿忘,早晨想必是公子忘了,瞧来也是缘分,喝碗凉茶都能碰见,小女子定当将衣袍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