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苏盎然握上了他的手，道：“我知道太子心头有我就够了，世间万千，抵不过心上之人的一句想念。”

“你所说的可是真心？”厉妄语见她说的不像是假话，字里行间虽是万般无奈，却还是愿意对自己加以信任。

“必然真心。”苏盎然坚定不移。

“你院中的花儿倒是开的极好。”厉妄语言道。

“托太子的福。”苏盎然往厉妄语的怀中一缩，依偎道：“再有些时候，就该冷了，不知不觉的，五年过去了，好久没回到家中了。”

“可是想大沙村了？”厉妄语问。

“太子可知我母亲究竟是谁？”苏盎然突然想到了这么一点，好像自己跟袁苏儿有点牵连，便问：“太子可知袁苏儿？”

“父皇以前的妃子。”厉妄语直接斩断了她的念想，道：“你可勿要胡思乱想，你的母亲应该只是有些文底的大家闺秀吧，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是自然，我也不知道。”

“我理解太子的意思，只可能是盎然太想母亲了吧。”苏盎然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明，反正是自己先说出口的，只能自己给认了下来，但凡要是脑子清楚一点，也绝对不可能说出刚刚那番话来，得了，还是自己急中生乱了。

“有我在呢。”厉妄语知道她现在是因自己不在她的身边才会胡思乱想，心里头有那么些不自在，太多了。

“嗯。”苏盎然又言：“只要太子在，盎然就什么也不怕。”

“娘子。”五婆婆刚吩咐人做了燕窝，毕竟入了秋，也冷了些，难免会让人担心起身子来，再加上太子今晚过来了，可不得好好的伺候着啊，所以现在是一刻也不敢怠慢。

“怎么还喊娘子呢。”厉妄语听着有些不习惯，道：“这宫里的人都喊她娘娘，也就五婆婆你还喊她娘子。”

“老奴……老奴喊习惯了。”五婆婆有些不好意思，道：“下次老奴改。”

“不用了，五婆婆。”苏盎然是真没想让她改的，拉着厉妄语的手道：“求求相公就别为难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了，她愿意怎么叫我都成，我听得来啊，再说了，喊我娘子，我听着也顺耳。”

“当真？”厉妄语是担心她心里头不痛快，明明都是娘娘的身份了，却还被别人叫成是娘子的，与规矩不合。

“当真。”苏盎然是会为了五婆婆考虑的，并不会逼着她。

“那好，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厉妄语还是放下了心，但又不是完全的放下，最终还是提醒了一句：“有时候一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嗯？”苏盎然一听还以为说的是彼此之间的情感呢，立马回上：“我知道，一定是慢慢来的嘛，我们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懂呢？”

“盎然，你真的懂吗？”

“嗯，我懂。”

其实苏盎然现在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懂还是不懂，明明该是那样的姿态，却放的很低很低，该是一模一样的话，却说的很小声很小声，或许在慢慢的越走越远吧。

前方的灯火不再通明。

那一晚的两人同床异梦。

苏盎然睁开了眼，望着自家的相公，自己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到今日却是浮现的越来越明显，原来爱真的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从前自己睡着也就是睡着了，很香甜，而现在不是了，变得好难受。

又悠悠然躺下，思绪了良久。

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手一直拉着厉妄语，不愿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