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远是被手臂上的刺痛给惊醒的,“啪”手臂上紧扎的橡皮绳被松开,注射器将一管白色的液体打入他的静脉。
宁随远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杨潇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Alpha,那一瞬间也险些被掀翻。
宁随远刚一站直就自己跌了回去,久卧导致手脚都不听使唤,他喘了口气,盯着跟前这个穿着吊带的美艳女郎警惕道:“……你是谁?”
“我们——是卖热狗的,开着餐车路过。”杨潇说:“看你晕在野外就把你救起来了。”
“这是什么?”宁随远望向她手里的注射器。
“营养针。”杨潇说:“富含高蛋白和多种矿物质,是个好东西,对吧廖鹏。”
“对!”驾驶座上传来有气无力的一声应和:“我们减肥党都用这个续命!”
杨潇说话的时候活像个卖保健品的推销,可宁随远还是注意到了她缓慢舒展的骨骼肌。
刚才自己暴动的时候,不仅是杨潇,对面弹簧床上的另一个男人也立刻就切换到了预备攻击的姿态,宁随远不禁转动目光,打量着整辆车的内部。
宽敞,但有许多藏物的暗格,几乎看不到拼接缝,组装完美,隔音效果也很好,不是寻常的餐车,如果他没猜错,这是一辆装甲车。
而这几个人,都是当兵的。
——他们在隐藏身份。
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平级,执行任务的小队通常都会配备一个高级职衔的指挥官,宁随远没在车上看到第四个人,猜测那个长官现在应该不在。
他飞速解析完这些现有讯息,回忆了一下,晕倒前他在被蝠群追逐,的确是遇到了援兵,对方开了一枪,然后……
他不记得了。
包括那个援兵的长相,也不记得了。
宁随远惊了。
贫血果然伤脑子。
得赶紧补补。
于是他伸出手乖乖的给杨潇打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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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珩预料的一样,宁随远没有在车上待太久就离开了,他没有多问更没有要求送自己回纳洛堡。
杨潇倚在门边目送他离开,廖鹏则坐在一旁转魔方:“这小子莽的很,你说那是营养针他就信,万一咱是拐卖人口的呢?给他打一针麻醉他不就没了?居然什么也不问就伸手给你打。”
“他不是不问。”杨潇抱臂,尖尖的五指轮流在臂弯上敲打着:“多半是已经把咱们看透了。”
“是么?”廖鹏诧异:“我还觉得我俩演的挺像。”
“他的眼神是猎人的眼神。”杨潇皱眉:“不过他就这么回纳洛堡了?我记得军校夜间进出都有管制,被哨岗发现擅自外出是要受罚的吧?”
“不瞒你说。”高德叹气:“我昨晚发送的‘警戒’讯号到现在都没收到回应,要么是岗亭的人死了,要么就是他们压根没人站岗。”
“岗都没人站?过分了吧?”廖鹏咋舌:“他们就不怕反动分子偷偷摸摸搁墙角埋个雷什么的?这么一想……好像还是站岗的人死了听起来比较值得理解。”
杨潇:“你别胡咧咧。”
“我觉得问题不大,季处昨天不是说给他留了护身符么?”廖鹏摊开手掌心:“整个中央能扛住季处信息素的Alpha都不超过这个数,在外边就更别提了,人看见他估计都得绕道走,不会为难他的。”
“你确定护身符指的是信息素?可你不觉得那味儿已经很淡了么?”杨潇说:“昨晚我还觉得有点窒息,现在基本上已经闻不太见了。”
“临时标记不就这样嘛。”廖鹏说。
“临时标记?”高德在驾驶位上回头:“我们季处已经饥渴到要在野外随手抓一个BETA临时标记了?”
“他俩不是认识么?”廖鹏支支吾吾:“我觉得季处就是憋太久了,这些年我就没见他跟哪个O走得近点儿,一天到晚混在Alpha堆里天南海北的拯救世界,换我我早变态了,标记个Beta算什么!”
“你好懂啊。”高德怀疑道:“平时没少看小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