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牧淮右手上最后一片纱布被扯开,露出里面刚刚结痂的伤口时,徐砚浓的瞳孔瞬间收缩。
此时横亘在虞牧淮手掌心的,是好几道凌乱破碎的伤口。这些伤口又长又深,显然不可能是发簪造成的。
最中间的那一道最深,还有些未完全凝结的结痂处与纱布黏连在一起。纱布这样突然被扯开,使得这道伤口再次流血。
“姐,见梅这就去重新拿药和纱布。”
见梅着行了一礼,也不管虞牧淮有没有回话,直接就退了出去。
徐砚浓看着虞牧淮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伤口,眯了眯眼睛,一时语塞,沉默不话。
“徐大人,看清了吗?看得满意吗?”
徐砚浓蹙眉看着虞牧淮,半晌才意味深长地开口,“秦姐厉害,本官佩服。”
虞牧淮立刻做出一副惊慌失措懵懂无知的模样,她用袖子捂嘴惊讶地道。
“徐大人这是何意,女子不懂”
徐砚浓眼角抽了抽。
还女子?从未见过如此伶牙俐齿,还能对自己下此狠手的女子!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适合去参军。或者去走仕途,考个女举人,然后得个一官半职的。想必在官场上,这样心思深沉擅长伪装的人,定然是能够混得如鱼得水。
他昨明明感受到对方手心里不一般的划痕,若不是秦书烨带着皇上诏书突然闯入,他肯定能迫使她张开手掌给自己检查。
就算他不会功夫又怎样,大理寺少卿司掌刑理审判,除非有皇上指令,不然可以查看任何证据。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
昨还细碎的印记,今就被更大的伤痕掩盖了,要不是故意的,当他徐砚浓这么多年大理寺少卿是吃白饭的吗?
有这样心机的女人,留在后院里真是屈才了。
虞牧淮若是知道徐砚浓在想些什么,必定会笑眯眯地行个礼道个谢。
见手掌的伤痕已经不可查,徐砚浓转而攻向了其它方向。
“秦姐,本官奉命查案,需要搜一下你的院子,可以吗?”
虞牧淮假笑着从牙缝蹦出几个字,“我不行有用吗?”
徐砚浓没听清,他歪了下头,“什么?”
虞牧淮连忙摇头,“没什么,徐大人请便,查案要紧。”
徐砚浓点点头,吩咐一旁的随侍,让他带着外面的人去搜一下院子。
他们二人则是在大厅内,坐着喝茶等消息。
见梅很快提着药箱进来,帮虞牧淮重新包扎手掌。
徐砚浓看着虞牧淮微微低头的侧脸,看似关心地问道,“秦姐肩膀的伤势如何了?”
虞牧淮并未回头,客气地道,“有劳徐大人关心,并无大碍。”
“那就好,秦姐还是需要好生休养,不可再多添伤痕。毕竟不是巾帼军,身上伤痕太多,日后夫君可能会心生不满。”
虞牧淮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几句。
“这个僵尸脸,怎么哪里痛就戳哪里呢?要是按你个僵尸脸的法走下去,我的任务就全都泡汤了!”
虞牧淮咬了咬牙龈,转头挤出微笑,“不劳徐大人操心,女子自有分寸。”
徐砚浓点点头,跳开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