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安王眯眼,也或许是个黑心的。
一个鸡蛋剥好,安远三两口入了肚子。他虽然长相妖娆但是吃饭一点都不优雅,不过这与他来自民间的身世倒是很相符。
此时的他没有看到低着头的三宝公公,露出的欣慰笑容。
吃完后,安远看着沉默不语的原启开口:
“陛下莫不是认为,一顿饭就能让臣消了委屈?今日朝堂上那么多人骂臣,陛下都未出声阻拦。臣的心,很痛呐。”
安远说着,还稍稍前倾了身子,让自己离那原启更近一些。这番行为倒像是怕对面的人听不见一样。
然而即便他再往前倾,隔着桌子,二人也是互不接触。安远这声音稍扬,语调柔和。但是那双美目中,却流露着坏意。
原启放于桌上的右手手指微动,却没有去碰那酒盏。他抬头看着坏笑的安远沉声开口:
“他们罚了俸禄。”
所以安远,不要得寸进尺。
他今日叫安远来此处,并不是为了安慰安远。他想安远是明白的,但是安远却在装糊涂。
“罚了又如何?银钱粮食又没到臣的手上,最后还不是陛下得了便宜去?”
安王放在桌上的手托着下巴,边说边看向新帝。那眼中没有惧意只有笑意。他看到原启那双漆黑无波的眼中闪过暗光后,更是开心了。
而原启审视着面前坐无坐相的人,心中惊讶于安远不同于别人的脑回路。
“孤以为,富可敌国的安王看不上这些。”
外面谣言,大月半数的银财掌握在安远的手中,而据他所查实际掌握在安远手中的财富、商路等,比这半数多的多。更何况,户部也握在安远的手中。所以原启认为安远看不上官员的那点俸禄,更不会因为俸禄没有到安王府而不满。
安远不满的怕是,认为他惩罚的太轻了。
安王听了这句话后笑意一顿,随后站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三宝公公反射性的往身上摸。他是怕安王生气了会伤害到陛下。可是转念一想昨日,三宝又垂下了手。
若论体力,安王这辈子怕是只能被陛下压在身下了。
安远站了起来,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原启身边。身旁的内侍们因为安王的动作稍稍后退了一些
——
而安远一手撑着桌子,身体凑近原启。他先是停顿了一下看向周围的侍女与内侍,然后扬唇对原启道:
“陛下怎么能如此说?臣的银子,就是陛下的银子。臣可是永远会为陛下效力,属于陛下。”
带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到了新帝的耳侧,让这个坐的笔直的男人身子更加笔直。搭在新帝肩头的那只手明显的感觉到,新帝的身子绷.紧了。于是,那只手的主人,笑的更魅惑了。
原启抬手,阻止安远继续将呼吸喷发在他耳朵上。而对方也仿佛识趣一般的站了起来,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原启根本不相信安远的话,他知道安远是不会效忠他的。甚至若他稍微放松警惕,手中的权利就会被安远架空。
他才登基第三日,安远就已经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了。
原启垂眼,不过如此也好。张合与王耳虽打着保皇派的旗号,却并不是真的效忠于他。安远这么做,倒是省了他不少的麻烦。如此,他便可以将信得过的人安排上去。
而这时,一只手大胆的入了原启的视线,那只手在原启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后压上了新帝的肩膀。而安远的声音,出现在了另一侧:
“怎么?陛下看起来不开心啊。难道臣的效忠,陛下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吗?”
原启感受着喷洒在他后颈的热气,右手往上一伸就扣住了安远的手。这只手就如同那日原启扣在安王脚踝的手一样,扣上了就不会被掰开。
同时,他带着威压的声音响起:
“安远,你逾越了。”
可是,后面那个人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过分了。喷洒在原启后颈处的气息越来越重,他能感觉到安远的唇离着他越来越近。而安远的声音,就在他的身后。
“臣哪里逾越了?是不应该站在陛下的身后?还是不应该将手搭在陛下的肩?还是……不应该将气息呼在陛下身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