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生出什么幺蛾子?”努尔哈赤头不偏倚地反问。
对于他着明知故问,哈齐弱弱地白了一眼,因为巴雅喇开武馆的事儿,他白日里帮忙着张罗,夜里还得搞情报!他倒好,就是转转济世署,躲着巴雅喇,“行这才几月,你就“临阵倒戈””
“话不是这样说,他给你酬劳,你做事儿,你也不亏!”身形颀长的他似乎在说一件极为正常的事儿。
这好吧!哈齐被噎得够呛!反倒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还是他的“矫情了”?
……
右卫府上,纵是夏日炎炎,家丁依旧如常地活动,打扫的打扫,守卫的守卫……算是“各司其职”吧,就是都顶着无可奈何地顶着热气。
就连坐着书房里的右卫长也头冒热气。
“爷,这是酸梅汤。”小厮恭敬地端上一碗黑红黑红的汤汁,汗顺着两颊耷拉着。
坐在椅上批文的男子有些闷燥地瞥过一眼,“放下吧!”
小厮赶紧递过去放好,便卑恭退下。
门槛处,正好撞见一劲装男子进来,小厮惊鸿一瞥便赶忙溜开。
“属下参见爷!”声线里有着男子该侍的血气方刚,但又不失恭敬。
座中人撑着腿起身,顺势端起适才的汤,“路线可打探清楚?”
劲装男子目光追随着他,绕到窗前,声音里听不出燥热,“一切已打点妥当,此次运送的路线按酋长的意思排查妥帖。”
阿台心里一块石头可算是有着落了,喝完一口汤,似乎长吁一口气似的,“嗯好”
不知道他是在夸赞汤,还是在表扬自己任务出色完成,男子不再说话。
其实,他这话,算是有这两层意思吧。
前些时日,按照酋长的命令,由他负责赈灾粮食的押送,只不过侍卫都是酋所里的。路途上遭遇“盗贼”,一时搞得他措手不及,这“右卫长”的脸都快没地儿放了。王杲将这消息压了下来,只为避免轩然大波,边境得不到及时纾解就算了,若是建州城再生出乱子,可就不行。
在暗中查清“盗贼”的同时,当务之急是保证粮食能及时到达边境,不然届时各部又得嚼舌头了。
所以,这些时日他愁绪未消,天倒是热得不可开交,可他心里飘着鹅毛大雪。突然接到这个“差事”,他本来兴致昂扬,想着自己还是王杲的“亲骨肉”,所以才会将这份重要的事儿交给他办。可哪知飞来横祸,一群没来源的人半路劫走了粮食,还是酋所的赈灾粮!实在令他如临大敌,仿佛能想象到余科指着自己脊背嘲笑的样子。
他能想到,余科断不是这“盗贼”,他若是野心勃勃,就更不可能在这时“猛攻”那,山水阁也没这个嫌疑?它素来与酋所遵照盟约,而且它的中立之地犯不着因这鼠疫和灾荒毁迹
那谁能有如此大的本领,敢生劫酋所的赈灾粮?
他实在无法预料,更无法猜测。只是希望这次秘密路线不要被透露就好,他这右卫长的脸可不能再丢了。储位的事儿,他信誓旦旦之际,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