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心正欲返回,正巧碰上了从七星楼吃了酒出门的李晟,李晟眼尖,喊住正要离开的梵心:“心儿?你怎么在这?我姐姐呢?”
梵心看了他身后的青年才俊,笑道,“郡主在置办物料。”
“置办什么物料?我方才听元义说,那关长霆可没把我们郕王府放在眼里,还置办什么置办?”
梵心本是和颜悦色,闻此言却是不喜,冷下脸来,声音极大,生怕旁人听不见:“世子莫不要被人唆摆了,关将军对我们郡主那是敬爱有加,何来不将我们郕王府放在眼中?”
“你……我……”
“世子,没什么事属下就先走了,郡主还等着属下回话呢。”
“等一下,你一个小小女使竟如此胆大妄为?我蔡元义是什么人?怎么会胡乱说事?!满大街都传遍了,光长霆在外养了个怀了身孕的女子,这等家德败坏的门第……唔……”
话音未落,只见梵心一脚将他踹至数米之外,虽说已经脚下留情,只怕断几根肋骨是少不了的。
蔡元义痛的咬牙切齿,李晟瞪大双眼,他没想到尹梵心居然这般目中无人,蔡元义可是禁军参左的蔡延的儿子!
“你……一个女子,一个女使!这般目无尊卑,简直……简直无可救药!无可救药!回去本世子定然是要教训你的,给本世子等着,元义,没事吧?还不快来人!送元义回去!”李晟嚷嚷着模样简直令人哭笑不得,但李晟看到蔡元义那副吃瘪的模样他心中居然暗自爽快!
这蔡元义仗着自己父亲是禁军参左这等要职,常常取笑他不如姐姐,心中早已不快,总不能为了些闲言碎语便将他海揍一顿……嗯……打得好打得好。
“喂喂,你们小心一点,抬好咯!”李晟不忘在远处指挥蔡府的家丁,转身又冷下脸来教训梵心,“你这是做甚?一个女子这般脾气暴躁,那……那可是蔡延的儿子!”
“蔡延是谁?”
李晟见梵心如此“无知”的反问,一脸不可思议,声音攀高了说:“蔡延你都不知道?禁军参左!除了圣上和禁军统领,皇城内,军机要务都要询问他,正二品。”李晟靠近梵心身侧说话,梵心退了一步,心想,正二品可是泼天的大官了,管教不严,放纵儿子乱议朝中之事,圣上疑心,免不了问责的。
梵心却好似听不懂一般,看了看天,对李晟笑道,“今日王妃又给世子找了个老师,过了晌午就到,世子还是早些回家用膳,别再惹王妃生气了,属下告退。”
“这点破事你也要来膈应我?走你的去!”李晟气道,回首看向蔡元义离开的路,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打得好,打得好。”
……
郕王府
梵心回来时李言正在挑选今日带回的锦缎,梵心将原话回了李言,也将伤了蔡元义的事情一并告知,李言相对于李晟更为淡定,虽然神色中也略显惊讶,但看一脸委屈的梵心,这女使也是为了自己的声誉,不好怪罪,只好笑道:“打就打了吧,蔡延即使在宫内权柄了得,也不敢对我们郕王府怎么样,这些个世家公子哥,不好好读学,偏爱咬人的舌根子,也不想想这些话不仅得罪了我们郕王府,也将关府一并得罪了,笋出冒尖的货色,不等我们追究,只怕蔡延早就被禁军都统喊去问话了。”
梵心不语,李言才女之名定然不是子虚乌有来的,从她将梵心从郕王妃处讨来,到如今分析梵心惩治蔡元义的事,她深谙权利之中的厉害关系,可梵心要的可不是责问这般简单的结果,造谣生事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祸根种下了,自然有结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