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子说,关将军对你似乎有些别的意思。”良玉见梵心困惑,又继续依着李言的话引导。
梵心眨巴着无辜的双眼,大惊,本就嗓门大的梵心,这会儿暗夜里似乎要将所有人都喊起来,委屈道:“郡主这是在毁我名节啊!我虽然是做过乞丐,可男女之事,怎容得半点含糊?那……那关将军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我还是亲自去郡主那儿说明,我可真真是冤枉!”说完梵心提起裙角拔腿就要出门。
良玉赶忙拉了梵心一把,急道:“这会儿郡主正在气头上,你去请罪不是往刀尖上蹭?”
“请罪?我尹梵心可以对着这轮明月起誓,如若与关将军有苟且之事,定落下五雷,不得全尸!”
“哎呀,何必发如此毒誓,郡主也是一时气急,岂会真的赶你出府?”
“不行,我要去郡主园中起誓,那关将军是郡主未来夫婿,那可是人中龙凤,郡主是抬举了属下,才心生怀疑,我与弟弟受王妃郡主恩惠,我对郡主的忠心,日月可鉴,若是他日又因此事生了嫌隙,伤了主仆情分,那便是梵心的罪过,还不如让梵心早早离去。”
梵心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入李言耳中,今日不过是听了些闲言碎语,正巧试探尹梵心一番,否则怎知此人心是不是向着自己,嫁入关府便不能同郕王府这般清闲,若是身侧没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又如何自处,若……关长霆心不在此,自己又该如何?身旁有个厉害且忠心的女使,比什么都安心。
听梵心的话,李言忽然明白,尹梵心是个聪慧且有自知之明之人,且不说那些奉承之话,有一句她说对了,关长霆是什么人?朝中二品武将。她尹梵心不过是一个小小女使,关长霆怎么会看上一个女使?
李言掩着唇低笑:“真是可笑,怎么把自己同个女使比起来,让良玉回来吧。”
李言身后的婆子听了,服了身便往梵心住所走去。
梵心一早便知李言站在不远处观看,这些话也是说给她听的,豪门闺帷之间主仆不和便是别人不来寻衅,你已失去臂膀,得不偿失。
若是不信,那便不用放在身边。
李言心思细腻敏感,该是能品出梵心话中含义,这不,一个婆子匆匆赶来,给良玉使了眼色,训斥道:“良玉,郡主夜起饿了,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去膳房看看?”
良玉好似怕被人看见那手绢里的首饰,慌忙收起藏进腰间:“哦,是凌妈妈,我寻心儿有些事儿,现在没事儿了,我这就去膳房看看有没有郡主喜欢吃的糕点,心儿,你快休息吧。”
梵心倔得紧,竟是不依不饶道:“正好郡主醒了,我这便去偏院解释。”
凌妈妈眼神如刀狠狠剜了梵心一眼,心想真是个看不明白眼神的女使:“郡主气了一晚上,终于想吃点东西,说明心情好了,你还去凑什么热闹?正没眼力劲!良玉,还不快去膳房。”
梵心见良玉跟着凌妈妈身后小心翼翼,这才觉得这凌妈妈好似没有在府中见过,原来是为了李言的婚事,那个特地从刑部尚书柳铮府上请来的女使婆子。
凌妈妈领着良玉往李言的偏院里走,心下疑虑:“郡主怎会在意一个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