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进去半盏茶的功夫,李乘州便借着解手的由头走了出来,一见梵心似乎心情甚好,手中画折扇抵在梵心柔软的下颚,微微抬起,一副观赏的模样对梵心笑道:“心儿姑娘果真是个宝贝,今日真真是让本皇子赚了一大笔。”
梵心稍稍站直些,优雅地离开李乘州手中轻浮的纸扇,低声道:“四皇子谬赞,属下一介武夫,何德何能……”
李乘州方才该是吃了些酒,梵心虽没有直面他的容颜,可他呼吸贴着梵心的耳根,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行为也有些浪荡,虽然四皇子平日里就是个放浪形骸之人……
李乘州忽然勾着梵心的肩膀,嬉笑道:“怎么……本皇子夸你不得?你……一个小小女使,本皇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梵心靠近李乘州的另一只手,狠狠地往他腰上一掐,一脸委屈道:“四皇子也不必为了属下劳心费神的,属下可配不上您。”
嘶……李乘州痛的深吸一口气,这丫头下手忒狠了,此时帐子里头听见些声响,李言快步走了出来:“四哥这是酒吃多了呢?心儿,你扶四皇子回帐里。”
梵心一脸无辜地望着李言,李言对她扬了扬下巴,意思便是,快去送送四皇子……
梵心应了一声‘是’,只觉李乘州握着自己肩膀的手狠狠捏了一把,这手劲差点没将她骨头都捏碎了!
——你干什么?!
——你是先掐本皇子!
——谁让你吃我豆腐!
——那也得你有豆腐给本皇子吃!
一路上梵心与李乘州两人暗暗争执许久,跟在一旁的阿宁也是十分无奈。
……
梵心搀扶着‘醉酒’的李乘州往帐子走去。
刚到李乘州的帐内,梵心迫不及待地将李乘州重重推倒在软塌上,摆脱他的‘钳制’。
李乘州顺势一躺,单手支起头,一脸悠然地看着梵心,脸上早已褪去轻浮,正色道:“心儿姑娘,有话直说,这帐外都是我的亲卫,一丈以内不会有旁人。”
梵心闻言便开门见山:“这场围猎是给关将军设的套,他们逼迫王冯的庶女王婉娇给关将军下药,借此瓦解关将军和李言郡主的婚事。”
李乘州发觉梵心总是遇到关长霆的事情就变得异常上心,上次在墨湘楼因为看出他怀疑刺杀之人是关府所派,便有维护之色,如今亦然……
“你为什么对关长霆这般上心?他与谁苟且,被谁设计与我何干?”李乘州有些不高兴,语气中带着回绝的意思。
梵心闻言,也并未恼怒,神情平静地看着李乘州,嘴边噙着笑意:“四皇子,关将军的父亲关万三乃开国郡公,他对于嫡庶之别非常顽固,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扶持太子,即便他知道太子是个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的人。如果您和关将军达成一致,就可以分化太子的实力,而关将军则能在暗中助你!成为你非常有利的资源。”
梵心说罢,李乘州由怒转喜,心想,原来还是为我筹谋,想拉拢关长霆,便道:“看来心儿姑娘还是挺为本皇子着想的,只不过,关长霆被算计又不吃亏,不过是娇妻美妾多多益善罢了。”
“问题在于,今日他人筹谋,是想拆散关将军与李言郡主的婚事。圣上赐婚,大婚在即,若是谁撞破关长霆与其他女子苟且之事,众目睽睽,此婚事必定作罢啊?即便是皇上允诺也未必能挽回!关将军必定为其所累……这颗棋子对于您的作用就丧失了,难道四皇子不是因为关将军手握兵权,才与其合作,安排外室之事,打草惊蛇,摆平一些想要打压关府的朝中大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