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一手创立的风夜楼,一夜之间倾覆,狡兔死,走狗烹,父皇真是下的一手好旗!
母妃前脚提醒父皇应该控制戚武手中的兵器,归于己用,这个为父皇登基全力辅佐的第一功臣便被灭门,母妃因此非常愧疚,发现这个男人登上了帝位,变得令她全然不认识,如此心狠手辣……
天下起了微微的小雨,李乘州站在郕王的屋檐下,阿宁给他披上了风衣,突然身后传来滴滴答答的脚步声。
李乘州回首望去,一位粉衣女子,束发飞扬,英姿勃勃,她手里拿着一把深蓝的油纸伞,踏着雨来,一张精致的面庞被细雨蒙上了一层雾,好似一颗微小的石子,在李乘州冰冷的心里划开曾经停留在他心中的一丝涟漪。
梵心快步走到李乘州面前,一双杏眸大眼看着有些发呆的李乘州,将伞递给他:“幸好来得及,我见天快下雨了,四皇子应该还没走远……”
李乘州想起那年在围猎场救他的少女,认真地凝视着梵心,口中呐呐自语:“是她吗?”
“嗯?是谁?”梵心觉得李乘州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奇怪,他忽然伸出手想替梵心拭去面上的雨雾,梵心蹙着眉,警惕地退了一步,从袖中抽出一条手帕——
“咣当——!”
梵心腰间的匕首掉落在地,她连忙去捡,却被李乘州喊住:“别动!”
梵心嘴角一抽,该不会以为这匕首是凶器吧?两侧的门卫看着都倒吸了一口气,在皇子面前露兵器可是大罪!
梵心一愣,正要拾起匕首的手一顿,地上的匕首被李乘州迅速拾起,这匕首上面锈迹斑斑,梵心连忙跪下,声音也哆嗦起来:“四皇子恕罪,这匕首……是……是属下无意间捡到的,我看着小巧精致……四皇子您看这刀锋都生锈了、钝了,不好用的,不过是属下平日里……”
“哪里捡的!”李乘州此时的表情十分严肃,这匕首上刻着一个‘霄’字,这就是母妃留给他的那把匕首,十几年前皇家猎场,他九死一生的一次丢失的匕首……
“前几日去围猎的时候捡的……”梵心低着头,这个李乘州发什么神经,这戏也太足了吧,一个锈了的匕首也要问。
“这么巧?”李乘州眯着眼,他想看梵心的态度,可在他眼中,梵心面上波澜不惊。
敢情我是要用这把锈的匕首来刺杀你呀?
梵心忍着心中的不悦,可脸上只能表露出委屈地说:“那日关将军也在,他可以为属下作证,真的是捡的。”
“起来吧,我会去核实,多谢心儿姑娘的伞。”李乘州倒是一句重话没说,阿宁为李乘州打开伞,缓缓消失在雨中。
梵心歪着脑袋颦蹙着秀眉,就这么一把有念想的物件都被李乘州搜刮走了,找机会要回来。